聽雨

文/Faith2010

雨聲隨空氣滲了進來。

現在大概是凌晨三點多吧,她猜,露出被子的肌膚摸來涼涼的,側了側身,慢慢睜開眼睛,看著躺在身邊的男人。

他的手臂也涼涼的,一樣露在被子外,沈沈壓住兩人中間的被子,不想驚動熟睡的男人,轉身滑出溫暖的被窩,冰涼的磁磚地板讓她忍不住吸了口氣。捻亮浴室的小燈,拿起梳子,一遍遍梳著傍晚剛洗好的頭髮,一一梳開糾結的髮尾,慢慢綁起辮子來。

一個人睡慣了,男人稍稍一動,馬上從好不容易要跌進的睡夢深淵中跌進更深的現實。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編辮子的手熟練動著,隨手臂伸展敞開的浴袍露出乳房。年輕富彈性光滑的肌膚,堅挺的胸形,還沒綁好長長垂下的黑色髮尾,鬆散覆蓋著白晰的胸。

這樣對鏡梳髮的時候,有幾個晚上男人也在身邊?她已經不大去想這個問題的答案了,如同今晚男人突然打電話來,說他正在離她住的地方最近的高速公路,正要下交流道。

什麼時候不再熱切期待男人的來訪呢?她也忘了。

男人說,他不許自己作不到的承諾,所以,從來也沒對女人說過什麼。當他們開始建立剝除言語的關係時,女人也不像剛在一起時喜歡寫信給他,彼此幾乎再沒說過幾通電話。

雨來得急,去得也快,除了滴滴答答零碎幾聲,幾乎聽不到其他回聲。

綁好兩根整齊的辮子,踏過冰冷的磁磚,回到被窩裡。男人仍然睡的很熟。躺回自己的那一邊,輕輕把頭靠在男人的背上。天還沒亮時男人就要開車走了,她重新閉上眼睛,試圖辨認,還有沒有雨滴潸然落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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