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星期五的克利斯汀

蓋棉被的純友誼

男女之間到底有沒有純友誼這個問題常常被人家拿出來講,而絕大多數所聽到的回答都是「不可能」。我不是很知道「不可能」的理由是什麼,但是可能因為我一直以來的個性都比較男孩子氣,所以和我的眾多男生朋友們保持著純粹buddy buddy的關係是非常容易的事情。

AC是我大學時代的housemate,這一兩年回到台灣來幫忙家裡的事業。由於我們學校的幾個台灣朋友裡面很少人回台灣發展,大多留在美國,加上我跟AC同住屋簷下的時代就感情還不錯,在我從義大利回台灣之後,自然而然就常常約我出去。

某個週五,他找我出來吃飯,但因為事前我已經有約,所以我要他等我結束後再碰面去喝酒。那個晚上他跟我一起跑了三間夜店趕攤,加上晚餐時及餐後小酌的酒,離開最後一間店的時候我實在不勝酒力,必須要AC攙扶我。

沒辦法回家、加上不住在市區的狀況下,我跟著AC回到他的住所,本來只是想要在他房間的沙發上小瞇一下後就要走,但那天實在是太累了,於是直接就和他一起攤在他的床上。我一邊茫在床上、一邊轉著遙控器,想說等AC睡著我再睡,畢竟AC是個有女朋友的人,我實在是想避免會讓我們兩個後悔的事情發生。

可能是我嘴巴不住的碎碎念「xx會殺了我、xx會殺了我…」,AC除了抱住我之外,並沒有上下其手;即使是如此茫然的狀態,連接吻都沒有,很難得理智會戰勝肉慾。

這次事件的幾天後,我對AC跟xx都是有點愧疚,畢竟兩個都是朋友,而且以前就算後來回美國去住在AC家的時候,我也不過都是隨便睡睡沙發而已。不過,這也讓我明白,男女間的純友誼,是真的存在的—如果你真的夠在乎彼此間的友情的話,或許,坦誠相見也能抑制慾望才是!

Love & The City

回台灣一陣子,自然是飯局、酒局的一大堆;前些日子便和幾個國中同學出去晚餐,順便小酌一下,聊聊大家的近況。

三、四個女人聚在一起,果然是嘰嘰喳喳的講個沒停, 我跟珍都是剛從歐洲回台灣,然後潔也是前鎮子從紐約回台工作,而安妮則是最近辭掉了工作要再到紐約去念MBA。大家於是開始討論起同學間最近的一些狀況。

除了珍仍然和她在法國的男友遠距離之外,我、安妮、還有潔都仍然是小姑獨處。可是偏偏我們四個人當中,就屬有男友的珍不想結婚,剩下的我們三個,都覺得年紀越來越大、有點想婚頭了。

「紐約是個女人比男人還多的城市耶,而且就算剩下來的男人,大概也有一大部份是gay。」先前在紐約念書的潔如此發表著她的感想。

『對啊,』我附和著,『在紐約,找上床比談戀愛還要快吧?』

「Christine你這樣說我,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如果你真的決定去印尼工作,才真的是social suicide,更不要說找對象結婚了!」安妮不甘示弱的反擊著。

回到家我忍不住想,電視「慾望城市」中的四個女人,在紐約這個大城市中和了許許多多不同的黃金單身漢邂逅、上床,但是尋找愛情的路上卻是跌跌撞撞的,也難怪它是”Sex & The City”而不是“Love & The City”;畢竟性愛,女人只要願意使壞一點、開放一點,比男人更好找到床伴或者一夜情的對象。但是愛情,尤其是牽扯到要牽手一輩子的婚姻,女人一旦接近30拉警報,要敞開心,似乎是比放掉要張開大腿的矜持要更加困難。

年近30的單身輕熟女們, 懂得去找樂子來讓自己享受歡愉, 在床上更是放蕩,姊妹淘間也更能放的開的來討論男友或者伴侶間的床第之事;但對於愛情,說出口的似乎不如談論性事般的開心。是因為這世界並沒有所謂的「愛情城市」的存在,而只有「慾望城市」嗎?

我很想說,單身男子們,如果你也在尋找愛情,也請給這些30左右的輕熟女們一些機會吧。不要只打開她們的腿,也,一併的打開她們的心吧。

印記(下)

洗完澡回到房間的時候佑已經睡著,我靜靜的把棉被蓋在他身上,把枕頭放到他的頭底下。突然間他張開了眼睛,用他那一貫看透人似的眼神靜靜的看著我;如果我會愛上他,或許是因為從他的眼神中,可以深深的感覺到,他的眼中就只有我一個人。

爬到床上,他伸過臂彎來抱著我、吻著我,我知道,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做愛。最後的最後,像是要證明些什麼似的,他使勁的玩弄著我、撫摸著我、親吻著我。兩個多月沒有做愛,高潮後的精量大增,我的下體也痠痛不堪。

清理乾淨後,他再度的摟著我;我挨在他的懷裡撒嬌著,如同往常般,在他身旁我總能感到如此的安心。

「所以你喜歡我嗎?」
『恩…如果喜歡的話該怎麼辦呢?』
「沒怎麼辦啊,我只是想知道而已嘛…」
『那我討厭你。』
「誒?」
『喜歡。』

然後就像去年夏天他又要再回到薩丁尼亞島時那個臨別的吻一樣,他吻著我的鼻尖、我的唇、然後我的額頭,再緊緊的抱著我。接著他像個小孩似的想到了什麼,把我壓在床上的給我種起草莓。我覺得好氣又好笑,但仍由得他來,因為除了這個吻痕外,我不確定他還留了什麼紀念品給我。種完後他還看了一下,確認有成功的種成後,才放心的躺下去睡覺。

隔天一大早他得七點就起床準備去上班,我答應會叫他起床,讓他安心的睡;自己卻是失眠,靠在他的懷裡不斷的哭。快到七點時,我便爬了起來煮了熱茶,坐在床邊看著這個和我一起十個月的日本男人,回想著過往的一切。然後我吻了他的臉頰,喚著他起床,看著他賴床掙扎的樣子,我忍住眼淚的笑著。

因為他很愛迪士尼的緣故,我把陪伴我三個月的「枕邊人」Eeyore娃娃留給他,他嗅著Eeyore染有我乳液的味道,很是珍惜的抱著。我陪他一起走回家,然後臨別前抱了他好久好久,吻了他的唇後,才微笑著轉頭說再見。

『保重啊!』他在我背後喊著。
「恩。」我回頭再度微笑的揮揮手。

我不再難過,我得到了答案;對於離開翡冷翠的這個事實,也更能欣然的去接受它,因為我不再有遺憾。即使身上的那個唇印會消失,至少,烙印在心裡的那個印記,並不會那麼輕易的被抹去。也許有一天,帶著這樣酸甜苦澀印記的我和他,會在哪裡不期而遇。

印記(上)

最近很多人都在道別,離開一個地方轉往另個跑道,又或者結束了一段旅程,回到了原點。我也一樣。

我不喜歡讓自己有後悔的機會,所以我盡可能的不留下遺憾的去做每件事情。對於生活、對於夢想、對於愛情。

在要離開翡冷翠的日子日漸逼近,我仍然等不到一點佑的消息。某天我傳了簡訊告訴他,就算只有十分鐘都好,我想和他談一談。然後他回了我,告訴我隔天會來找我。

那個隔天,就是我要回台灣的前一個晚上。

從哪裡開始就從哪裡結束,若是佑要在最後一晚來打個分手炮,感覺好像也不令人驚訝;但就算只是炮友關係,我仍然希望是他親口告訴我,這十個月,到底算是什麼?學姊告訴我,不是每件事情都有黑或白,不是每個問題都有答案,為什麼我總要那麼執意的,去從佑那邊探出些什麼?

因為我不想要對我們之間的關係有所遺憾。

就算答案可能不是中聽的,但,比起懸著一顆心的猜測,我寧可聽實話;我寧可未來回想起的時候輕蔑的嘲笑著自己傻傻的感情,也不願意一直懷著對於彼此之間疑惑的心情。

佑來的時候,我已經不少酒下肚了;我沒有醉,但是很多時候勇氣果然是需要借助酒精的。然後我開始帶點玩笑的意味抱怨,抱怨著日本男人都不坦率、抱怨著日本男人如此的怕麻煩,抱怨著自己像著傻子般的在老在懊惱著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情了。

「我後來每天都在哭。」
『因為我嗎?』
「恩。而且我還花了兩小時用日文在mixi批哩趴拉寫了日記。」
『也是在寫我?』
「恩。」
『…那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跟我一起?』

我沒有說話。或許是因為我覺得我已經表態了自己的感情太多次了,於是我並沒有把那句「因為我喜歡你」說出口。他看了我許久,然後一把摟住我到他懷裡;就那樣,時間跟空氣靜止著,沉默,是當時最好的語言。

一場交易

對我來說,我一向認為人性本善;雖然我不太喜歡跟陌生人講話,惟獨旅行的時候例外。於是就在我在薩丁尼亞島度假的時候,我遇到了這麼一件小插曲。

薩丁尼亞島是個沒有車子等於沒有腳的地方,公車大概一個小時才來一般,有時候甚至得等上一個半鐘頭。當時,我正一個人在港口邊散步,看著出航的帆船,想說不知道哪裡可以找到人帶著我一起出航一下。

一輛車子駛過我身邊,裡面看起來像是個爺爺的人跟我打招呼,我也就禮貌性的揮揮手、笑一笑。接著這個爺爺把車窗搖下來,開始批哩趴拉的跟我講一大堆意大利文,我告訴他,我不會說意大利文,他卻很熱心用破爛的英文要我上他的車,說帶我去晃晃。

想著之前在印度當背包客的時候嘟嘟車司機說要載我去他家參觀的時候我都去了,也沒有事情,再者那裡交通太不方便,於是不疑有他的上了車。剛開始都很好,老頭兒介紹哪個地方是哪裡、又有什麼好玩的地方,一下問我想不想看船,一下問我還是想要去品個酒。

接著他接到他朋友的電話,他朋友說要來找他,跟老頭約在一個地方碰面;老頭於是跟我說不能讓他朋友看到我,否則會被誤會之類的,於是問我願不願意等一下。我好像也沒有什麼其他的選擇,因為我根本不知道我當時在哪裡,也不知道要怎麼回去我住的小鎮,於是我說我會等。

當時我開始感到有點害怕,雖然是大白天,但他把車開到一個工廠,然後把車停在角落。我在他去跟他朋友碰面的時候,急忙把他的車牌照下來上傳到臉書上,然後開始撥電話給朋友告訴他們我現在的狀況,然後如果什麼事情請幫我看臉書的照片報警。

沒多久老頭上了車,問我是不是想回去我住的小鎮,我告訴他對,我想回去。他似乎有點失望,說我不喜歡他,接著掏出他的皮夾秀給我看他一疊的百元歐元。

「你看,我很有錢唷!我有工作,我有很多錢。你喜不喜歡錢?」
『誒??』
「你喜歡錢還是不喜歡錢??跟我說!!!」 (You like money, no like money, talk to me!!)
『…每個人都喜歡錢吧??』
「那你喜歡多少錢?50歐?100歐??」
『…100歐』
「OK!OK!所以你喜歡錢」

講完這句話的同時,他便一邊開車一邊摸我大腿,然後抓著我的手問我可不可以也那樣子的摸他的大腿。我沒有掙扎、我無法掙扎,當時我的人在他的車上、在我完全不知道的地方,我沒有辦法逃跑,為了不更加的惱怒他,我只得由得他抓我的手。

於是他變本加厲,一邊不斷的問我喜不喜歡錢,一邊抓著我的手放到他的老二上。

這些的問題、這樣的動作,一直持續到我看到我住的小鎮,老頭兒不放棄的問我要不要把車子停靠然後聊天個十分鐘,天啊我哪肯,我只是微笑的說我想回去休息了,他才放我下車。下車後,他又把車窗搖下來,再問了我一次喜不喜歡錢,我實在也被問的有點怒了,於是大聲的回覆喜歡。然後他掏出錢包,給了我20歐,微笑揮手的開車離去。

我不是伴遊、不是妓女,但我拿了錢。被抓著手摸了老頭的大腿跟老二,算是補貼我的精神損害吧!

旅行的意義

“I STILL TRY TO FIND MY PLACE IN YOUR HEART”
(我仍在找尋我在你心裡的位置)

昨天走在古城中人煙稀少的一處,我看到用噴漆噴在地上的這句話,心頭一顫,原來這是我這趟旅行的目的。

復活節週末,加上實習結束,我訂了來薩丁尼亞島旅行的計畫;這裡有什麼?看什麼?玩什麼?我不知道。我來,是因為我想看看去年暑假,佑一聲不響離我而去工作的那個島,長得什麼樣子;我想感受,他所感受過的海水氣味,因為我已經漸漸的忘了他身上的那股香氣

但是當我住進這間民宿,卻也讓我想到了另外一個男人,想起我們曾經在哪裡住了類似的民宿、也能從民宿後院散步到私人的沿岸去聽著、看著海浪澎湃。當時我們瘋狂的靠著陽台做愛,如今,我卻是孤單一個人。

我來到這裡,原是滿心的期待以及歡喜,沒想到反而感到特別的孤寂。我突然不確定,來到這裡的旅行決定是對亦或者是錯。

愛上自己的炮友是件很危險的事情。你不確定你真的愛上的是他這個人,還是只是愛上寂寞。可是不管你愛上的是什麼,你仍然會感到難過、心痛;你仍然會惋惜,甚至於流淚。但是,你永遠得不到答案,沒有黑與白的絕對,只有模糊不清的灰色邊緣。

於是乎我想起了這個男人與那個男人,並不是因為我想找尋自己在他們心中的位置,而是因為我如此的想要記住他們,我需要這樣子的旅行去把我自己的心找回來。

“I STILL TRY TO FIND MY HEART IN YOUR PLACE”
(我仍在找尋我留在你那裡的心)

想太多

這禮拜染上莫名的流感,但症狀卻不像一般的感冒一樣,反而挺像害喜的徵兆:嗜睡、反胃、頭暈,然後外加全身酸痛無力。加上可能是接近快要回家的日子,一股莫名的壓力讓我晚上也睡不好,然後老是胡思亂想的。
明明就不太可能懷孕,卻還是忍不住去買了驗孕棒來測。果不其然,non incinta。

女人老是被抱怨想太多,但我發現,其實男人也想很多,差別只在於講或不講出口而已。

美國室友M昨天返國,然後我又臥病在床,頭幾個晚上不見她蹤影。直到前天她來我房間閒聊的時候,她才告訴我最近發生的一件事情。

Luca是我們共同的一個義大利男生朋友,但因為我在義大利的時間比M長,我也認識Luca的遠距離美國女友。所以當M告訴我她和Luca之間的曖昧情素時,雖然驚訝,卻也見怪不怪;畢竟Luca馬子遠在美國,碰上短暫來義的M,既可以享受小小的情慾、又不用怕之後斷不乾淨。

但,他們真正發生性關係是在M要回國前的第三個晚上。

之前了不起牽手接吻約個小會,直到臨別前才來個離別炮,其實對M來說算是可以接受的,當然M心裡也清楚,Luca就是怕麻煩,才等到她快離開了然後跟她做愛。

於是,隔一天他們出去約會後,M便邀Luca回家過夜,卻被Luca拒絕。
「我覺得這樣不對…我們不應該這樣子,對妳也不好。」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罵了asshole。你這男人前一天晚炮也打了、早炮也打了,何以隔天突然良心發現,開始替女生著想了起來??當然不是。Luca只是擔心自己甩不掉M,即便M就要離開。

M只是想要享受那短暫性愛的快樂而已,畢竟,她有太長的時間沒有交過男朋友、太長的時間沒有享受那床第歡愉。常常我都會感慨,為什麼男人想打炮的時候就只會用老二思考、女人單純想跟男人做愛或見面的時候就被男人過度用腦解析?

佑也是一樣。

我因為快要離開了,所以寫了訊息給他說想見他;當我說想見他的時候,很單純的,只是想見個面、小酌一下聊聊近況罷了。結果他卻批哩趴拉給我回一堆說這個月可能沒辦法見面,因為工作真的太忙、他太累了,身體不行。

靠。我像是會把人搾乾的人嗎?

我跟佑的室友俊輔前輩說,如果他不想跟我見面其實可以直接說,說真的我要離開了,也已經無所謂。俊輔前輩告訴我,佑是真的想見我,但是他真的太忙太累了。老實說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並不用每次見面都做愛啊?!我從來都不覺得我有在床上搾乾他的本事啊!

有的時候對於男人的過度解析,我實在是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有的時候甚至感到惱怒。女人想太多的時候會說出來,至少有誤會的話得以澄清;但男人想很多的時候只憋在心裡,根本無從得知。

想太多並不是女人的專利,所以,男人們,別老是把這句話套在女人的身上,很多時候你們才是那個想太多的人。

情慾道德觀

前天我和我的日本男室友理夢,以及我們共同的一位日本朋友正司一起出去小酌,然後就聊到男女關係一事。其實我一直以來都蠻驚訝我在義大利認識的許多日本朋友,不管男女,似乎都蠻能夠接受遠距離戀愛,並且維持許久。當然男生們不免還是會開玩笑說要出去找別的女生、甚至說想要和我一起睡。我一邊羨慕、一邊哀怨自己沒有男朋友,理夢直指著我說我明明就還有佑。

「佑不是你男朋友嗎?」
『阿…不是啊,你覺得我們像情侶嗎?』
「那不然他是…??」
『…就性伴侶咩…。』

這句話一出口,兩個男生一同驚呼說「原來你才是那個最惡劣的人!」。
等等,這樣子說不對吧?就因為我有性伴侶所以我是最惡劣的人嗎?

「啊…果然克利斯汀在美國住久了所以比較開放。」
『不是啊,這跟我在哪裡住的久,一點關係都沒有吧?我有性伴侶,但我單身,既沒有出軌、也沒有對不起誰,為什麼不可以?再說,你們日本才是性開放的國家吧?當初一直要我去跟男朋友發生關係的,也是我日本女生朋友在旁鼓吹。你想想,那時後我才17歲耶!』

老實說不只他們驚訝,連我也訝異他們對此的反應,更何況我性伴侶的對象還是跟他們同個國家來的人!我不知道他們對性的道德觀是什麼,但是一個單身、擁有性伴侶的人,比起一個有男女朋友、卻又到處捻花惹草的人,到底誰比較差勁?

恰巧有個朋友在臉書上分享了一篇,中國大學生寫信詢問知名專欄作家連岳關於AV女優的疑惑,以及連岳的回覆(註)。我想,在我們自己的性觀念尚未如此開放之前(或者就算已經開放了),難免對此也會有許多的疑惑:為何這些AV女優似乎沒有廉恥感?為何她們要去當AV女優等等的問題。

連岳的回文其實我覺得很客觀,而且其中也提到很重要的點,那就是「道德只宜律己、不宜律人」。或許以日本這種大男人主義為主,酒店、色情業蓬勃發展的社會,男人才得以有性伴侶的權益,所以我的價值觀套在日本人身上是不合宜的;反之,日本人被他們自身社會中的價值觀所限制,在遇到不同的文化觀念衝擊時,顯得特別無知。

有些人認為只要是結婚之前都算是單身;有些人就算結婚了他還是可以找到其他理由去滿足他情感上、或者肉體上的慾望,我們不是當事者,又豈能就我們所看到的表面去批判?

「 是的,你的肉體觀是錯的。你看A片了,想必你也手淫了,按你所謂的“肉體的忠貞”,你只能娶你的右手了——如果你不是左撇子的話。」–連岳

註:該文請參考 RainReader's Nostalgia: 一個大學生對A片女優的疑惑?為何她們不知羞恥?

兩廂情願的事

「做愛畢竟只開心三小時,我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麼。但,有個人陪伴在身邊總是會多點快樂,吵架不開心是必然,或許會分手,會再一次受傷寂寞,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被傷了,有好對象就好好把握吧,快樂點不要悲觀了」

佑從我生日之後兩天的相遇後,便沒有再連絡過。起初,我挺難過的哭了一頓;後來被我的男同好友臭罵一頓之後,也就不打算再拿熱臉貼冷屁股。於是,手機號碼刪掉、mixi(註1)的訊息通通刪掉。

這兩個禮拜,我下定決心在實習完畢後準備搬回台灣,我才又開始想著,到底我該現在就告訴他,好讓我們還有或許的機會再相處呢、還是要搭飛機的當天中午再跑去他工作的餐廳去吃他做的最後一頓飯,然後很瀟灑的告訴他我那天要離開。每天,我都自己在那邊揣摩道別的情境話語。

在那哭泣難過的前兩個禮拜裡,我怨恨後悔著認識佑,後悔讓他那晚送我回家,後悔讓他三番兩次的在我家過夜後最終被他屈服著上了床。明明說好這趟來義大利不要和任何人發生任何關係、產生任何感情,怎麼還是陷入一段無解的關係呢?

直到看到阿No 日記裡的那一段話,心中著實有被扎到的感覺。

學姊曾經跟我說過,什麼樣的決定,能夠讓你自己開心,不管結果是什麼,就那樣子的去做。於是我再度登入了mixi,去把他從我們共同朋友的連結中找出來,寄了封簡單問候的訊息給他。反正都已經難過過了,還有什麼會比現在更糟的呢?

雖然阿No在文末覺得這是一種深深的自我厭惡,但,說真的,之所以我們會有現在這種自我厭惡也好、莫名憎恨對方的感覺也好,都是因為我們曾經和另外那個人,兩廂情願過,才會有這樣子的結果情緒,不是嗎?是我允許佑送我回家到樓上,是我允許他一次次藉故留宿,最終,也是我允許他說服了我和他做愛,然後,允許了他踏入我的心裡。

是非對錯與否,兩體交織著做愛時,其之間確實有某種程度的愛存在著。可惜往往,寂寞出賣了靈魂,使我們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為了肉慾而有了愛,還是為了忽略愛而放縱肉慾?

註1:mixi有點像是日本的Facebook,因為日本人除非是住在國外的,不然幾乎沒有在用Facebook,而是使用mixi。

做愛後動物感傷

我不確定京介前輩是不是因為那次的事情之後,漸漸的與我減少連絡,或者只是很單純的忙碌,除了一月剛從台灣回來的時候他有和我們一起出去喝過一次酒,之後他也從沒主動連絡我。

到兩個禮拜前,我在火車站巧遇他,才知道他這裡的語言課程已經結束,三月底要回日本,我們約定要再出去小聚一下。

於是上個週五,我們約好十點半在西鈕利亞廣場碰面,然後他帶我到附近一間蠻特別的小酒吧喝酒。

「先說好了,今天我請客!」
『咦?幹嘛啊?又沒有差。』
「不行!…我年紀比較大,所以應該的。」
『…是這樣嗎?那好吧,就先謝謝前輩囉。』

由於我出門的時候已經在家裡先開了紅酒喝,在酒吧的時候,我並不急於飲盡杯中調酒,只是單純很享受的喝著,然後和前輩聊天。前輩擺明著今天就是他做東,要我喝快點、多喝點,乾掉自己的Gin Tonic後,又點了一杯琴酒。

酒過三巡後,前輩顯然已經呈現醉的狀態,再度向我告白,說,他真的很喜歡我,說著說著竟然自顧著點起煙來。我嚇了一跳,馬上抓了他的煙熄掉(義大利室內禁煙),酒吧裡的侍者上前關問的時候,我急忙道歉。侍者拿了賬單,表示要我們先買單;眼看著前輩在包包裡摸了老半天,似乎找不到錢包,我於是拿了50歐給侍者,然後硬是把前輩拉出酒吧。

酒吧離前輩住的區域其實只有大約五分鐘左右的距離,但因為我不知道他實際的地址,而他又已經東倒西歪到一個不行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只好扛著他回我家。天殺的,我那晚還穿著高跟鞋!

一路上我們走走停停,偶爾前輩會把我拉住,一股勁的在街道中間就親了上來:我沒有拒絕,反正接吻這種事情,對我來說只要不討厭的,陌生人我也沒關係。進了房門後,他更是直接的脫了我的衣服,把我壓在床上吻起我身上的每部份。

我沒有醉。但是在酒精的催化之下,生理反應仍然是大過於理智;只是有鑒於先前和前輩的經驗,在幾次用手試圖讓他勃起失敗後,我便放棄會和他做愛的念頭,倒是直接在他面前自慰了起來。

無法勃起似乎也不影響他的性致,他順著我的手一邊撫弄著我一邊打著我的屁股,自以為是的在駕馭著什麼。佑自從我上回發給他的訊息便決定消失後,我也不再去思考讓別的男人碰我會影響了我什麼,於是便由得前輩高興的玩弄著。

不記得我是否有高潮、也不知道何時我們停止了動作,京介前輩抱著我睡著。兩人擠在小小的單人床上並不是很舒服,半夢半醒間,我感覺到前輩把原先給我枕著的手臂抽回,然後只是用另一手抱著我的肩膀。我張開了眼睛,想起了佑;我想到他總是緊緊的把我抱著,他從來沒有把枕在我頭下的手臂抽走過,反而都是我覺得不舒服,老是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即便我並沒有想要去刻意比較他們兩人,但是和佑的影像仍不斷的浮現;甚至在我想到,連佑這個抽涼煙的男人,就算喝了酒和我做愛,也沒有勃起障礙這個問題,我的情緒又開始不斷的浮上來。

我好想佑,我真的很想他。於是我爬起身離開了房間,不願意承認現在躺在我床上的人是京介前輩而不是他,希望京介前輩能夠在我回到房間的時候就自動消失。我還以為這次不會出現這樣子的厭惡感,但,它卻切切實實的存在著提醒我,換個人抱,只是讓我更加的想念佑而已。

京介前輩醒來後看到我在廚房跟室友聊天,他招了手要我過去,拿出前個晚上的酒錢給我。我堆出滿滿的笑容念他實在太客氣,一邊送著他出門。臨別前,他似乎是想要吻我,但我別開了臉,只給了他義大利式的擁抱吻別(臉頰貼臉頰發出親嘴的聲音),然後關上了門。

或許只是酒後清晨的一股多愁善感,不過在我能夠不再喜歡佑之前,我似乎是沒有辦法真正享受和其他男人的性愛;那樣,只會讓我感覺更加的寂寞、甚至是愁雲慘霧的淒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