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S01-星期五的拜司

盛夏

 
 
 
 
這裡的天氣冷得不像話,

還以為遠遠逃到這裡就可以忘記

那一段盛夏的回憶。

我錯了,真的。

我在這裡的河堤看著遠方的夕陽,

許多和我不同膚色不同髮色的人來人往。

他們慢跑、騎腳踏車、說話、聊天,

他們的話語我還不熟悉。

離開之後的妳在做些什麼?

我是無心觸怒她的,

但誰叫我們愛上了。

來了這邊我跑去刺青了,

Liberty,想釋放自己。

我不太確定這樣做有沒有實質上的意義,

說不定只會想起跟妳擁抱的感受。

也許能和妳在一起的那段時間,

才是我人生自由的開始。

我知道妳聽課的時候都不專心,

但其實我也沒有很嚴厲的指責妳。

沒辦法,我們好像都不務正業。

跟妳的相遇是為了推妳一把,

結果卻把妳推進了某個糾結的深淵。

我手邊還留著妳第一次小心翼翼寫的我愛你,

接過來的當下我是不知所措,

但是我看到妳脹紅的臉。

我想妳比我勇敢得多,

這樣的關係總是主動的要承受更多。

在她關上門之後,房裡只剩妳我,

我們接吻,然後她轉身回來。

兩個人的心跳得快要裂開,

還得笑著回話。

「涵涵,下禮拜要考試了,要乖乖唸書喔。」

「涵涵就要你多費心了,謝謝你考前幫她惡補。」

『沒什麼,這是我應該做的啊。』

『我是她的家教,不是嗎?』

愛情在整個八月如野火蔓延,

我們越來越要好,越來越不像話。

在妳媽媽離開之後接吻,

和妳家人打招呼之後把房門鎖起來做愛。

我們迫不及待的擁抱,

總是靠著妳陪妳唸書算題目,

指尖觸碰,耳鬢廝磨。

妳懷孕了。

我們太年輕,所以都慌了手腳。

決定向妳家人坦承的那天,

我拉著妳的手走進門。

這是我第一次以妳的男朋友自居,

也是我第一次被妳媽媽甩了一耳光,

妳站到我面前把我護住,

我抓住妳的手,搖搖頭。

「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她才國三,還沒成年你知不知道?」

「你這麼做對得起良心嗎?」

「我們家哪裡對你不好了?」

「你要她以後怎麼辦?你說!」

我啞口無言,妳開始在一旁哭泣。

緊緊抓著我的手,卻被她扯開。

我們從此被切割成兩個世界,

我被告誡再和妳有來往就要被提告。

姦淫幼女,一個月的回憶,

好輕的愛情好沈重的罪名。

又過了兩個月,我被送來這裡。

美其名是出國學習實際上是放逐。

聽說之後妳鬧了一陣,

最終還是屈服在家人的好言勸說及惡言相向。

妳還小,多捨不得妳這樣掙扎。

再見,回憶。

再見,夏天。

再見,愛情。

再見,再見。

路長情更長

 
 
那一天我去她家,

兩個人都多喝了點。

我枕著她的大腿,

她跟我說了個故事。

她告訴我,

每個被深愛的人都有一個原因,

每個被痛恨的人也是。

她說他愛上她,

在她極為脆弱的那一年。

被驗出子宮頸癌,失去工作,

父親車禍半身不遂。

她對他說大概很少人會這麼倒楣吧,

他沒有笑,卻很認真的看著她,

帶有一點心疼。

可是那時候的她心很冷。

在某個颱風夜裡,

她家的玻璃門被風吹得倒了下來,

玻璃碎了一地,她多處是傷。

風雨交加,他一路騎著車,

從中和跑到淡水找她。

她一跛一跛的走出來打開鐵門,

他穿著雨衣,只是裡面早就濕透,

來照顧的成了被照顧的人,

發燒了三天。

一個燒,一個跛,

兩個人也這樣莫名其妙產生了感情,

說到這裡的時候她還停下來笑了笑。

她說他對她真的很好,

無微不至的關心,總是猜得到她的想法,

她說她最喜歡賴在他的胸口,

以為那是一座不會塌陷的城堡。

他曾經帶她看過氣溫零度的日出,

把她拐騙到山上,抬頭就是一片流星雨。

書桌前不停左右晃動的兩個娃娃,

臉上的笑意還不及那年的十分之一。

一夜好夢之後,起床的早安吻,

天冷時候窩在棉被的回籠覺。

夏天的海,冬天的風。

還有很多很多,多到她記不得。

還有一件忘不了的事,

是他手指的煙草味道。

為了沾染這層記憶,

她學著幫他燃菸。

第一次不小心吸進肺裡,

她大聲咳嗽,他笑。

坐在機車後座,

她學會在菸燃成灰後彈散。

「記住,燃盡了就該彈掉。

 這樣下一口享樂又能從頭開始。」

這是他教她的,她記住。

慢慢的有什麼不對勁,

她察覺到他的擁抱變少了。

偶爾走過電腦前,

會看到msn視窗有個年輕小女孩的影像。

好奇問起他那個女孩是誰,

他總含糊的帶過,

「只是朋友。」是的,只是朋友。

他還是會擁抱啊,

他還是會牽著我的手啊,

那時候她總是會對自己說。

他的手機越來越常收到簡訊,

越來越多的曖昧神情,

「其實很明顯」她喝了口酒繼續說。

一直到有一天她回到他們的家,

打開門,床上一男一女慌忙的遮掩。

「請妳離開,我晚點回來。」

他們很大聲的爭執,

然後他開始抽菸,

沈默地,一根接一根的抽。

「你打算怎麼樣?」

『……』他沒說話,依然繼續抽著。

「說話啊你!」

『你要我說什麼!』說完,他又深深吸了一口。

最後的協議是讓女孩離開,

他們當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

「當作就是當作,絕對不會是真的。」

沒過半年同樣的事情再來一次,

她承受不了,那陣子情緒總是低落,

偶爾有傷害自己的衝動,

有時喃喃自語。

父母勸她離開那個男的,

她死也不肯,

還差點讓老父氣到送急診。

他們還是沒有分開,

他卻變本加厲。

有一次強烈的爭執過後,

他對她說了很熟悉的一句話。

「記住,燃盡了就該彈掉。

 這樣下一口享樂又能從頭開始。」

男人拿著抽到剩下一半的菸,

對著她毫不客氣的說著。

她死盯著眼前燃燒著的菸,

伸出手,把菸在掌心中握熄。

惡夢清醒在一場年夜飯的時候,

他惡形惡狀的拉扯她半殘的老父。

她拿起杯子的水向他潑去,

他跌坐,隨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

往她的腿上狠狠的一劃。

他濕了一片,地上破碎的水杯玻璃,

她流著血,一跛一跛的走去打開鐵門。

「你走!走啊!」

「你還記不記得路長情更長這首歌?」

『記得啊。』我說

「副歌怎麼唱?」她手指撥弄我的頭髮。

你有沒有看見我的傷?

你對我還是一如往常。

難道你真的那麼忍心將我遺忘,

還是如你所說的,

路長,情更長。

記憶交錯

 
 
 
昨晚心悸,難受到坐著都很喘。

這種症狀好發在我咖啡因攝取過多的時節。

我沒有別的辦法,只好睡覺。

這種治不好的症狀,還有一例,

就是愛了不知道收,

但好發於沒有結果的愛情。

這麼說似乎不太公允,

精細一點來說的是,

我生命裡死命愛著的那幾段愛情,

好巧不巧都是沒有結果的。

如果說一個人給另一個人的愛,

是種可以單位量化的東西。

那麼我愛你,可是沒有結果,

我就想試著在有限的時間裡,

把能給的都給足。

你想必不相信我可以這樣愛一個人。

但你不相信也無所謂,

我無法完整的解釋到讓你瞭解,

就像我不可能完全懂妳的愛情。

做完愛之後的旅館小房間裡,

我拉著妳的手,枕著妳的腿。

褐黃色的天花板像是剛枯的葉,

有種秋天的乾乾的氣息覆蓋著我們。

你不知道我多喜歡那時候的我們,

很累很安靜,最愛的人就在身邊,

偶爾我們橫跨馬路到對面的夜市買東西回來吃,

偶爾照照相,兩個人手拉著手。

記憶還在跳轉,

追溯回第一次我們見面的時候。

總喜歡拉著妳陪我睡覺。

還喜歡提醒妳「我會打呼喔」然後妳的反應。

『沒關係,我喜歡你。』妳總會這麼回答我。

即將睡著的腦袋,記憶十分不安分。

新的舊的事情一片又一片層層交錯,

沒有開始或結束。

幽閉

 
 
我跟她見面的次數不多,

單獨出去的次數更少。

不知道,或許一直都搭不上線吧我想。

你要問為什麼搭不上線也沒有什麼理由,

我跟她幾乎不會有交集,

就是那種書上說的「兩個世界」

喔以及,她快結婚了。

帶了滷味進去MTV包廂,

沒有什麼浪漫開場或激情的爆點,

挑的是恐怖片,以及隨性的打扮。

我要她把內衣解開,

衣服撩到乳房以上。

她的小外套沒脫,可是看起來更加猥褻。

幾次她抗議想把衣服拉下來,

我不准,因為這樣方便我揉捏她碩大的乳房。

整個房間都很肉欲,

桌上的食物吃了一半,

螢幕上是血肉模糊的斷肢殘塊,

她含住我的肉棒,吸著龜頭,力道不小。

我手伸進她的內褲裡,

兩隻手指翻攪著小穴,手上滿是淫水。

拔出來,在她眼前晃了晃,

接著把淫水抹在她的臉頰上,

像是嘲笑,或玩耍。

我們的上方剛好是個攝影機,

但是燈光昏暗,

猜想是看不清楚臉的。

我不禁猜想攝影機另外一頭是誰在看著,

是早就已經對這種景象麻痺了,

還是看得血脈賁張。

我們都把滿滿的罪惡感給轉成力道,

很放肆的玩弄。

我看她在我眼前不停扭動身體,

表情既興奮又愧疚。

而她含住我的棒子,

我毫不考慮就在她口中噴發。

完事後我靠著她,

兩個人很沈默的把片子給看完,

洋溢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氣氛。

但其實稱不太上是後悔就是。

「吶,妞,

 下次我們再一起去看恐怖片吧。」

表徵

愛情的表徵是什麼?

這個問題在每個人身上都不同,

這是我碰過很多很多人之後才瞭解的道理。

我曾經偷偷花了很多時間去觀察,

會不會有什麼共同處?

沒有。真的沒有。

而且越看越多人越有奇怪的表現。

有個男生,總是和女生點不同的東西。

但每次女朋友點來的東西,都要咬一口。

有時或許會點點頭說句「還不賴」之類的評語,

但更多時候是「妳怎麼點這麼難吃的東西」。

女朋友幾次因為他這樣的習慣跟他在餐廳大吵,

還曾經為了這樣的事情掉頭就走。

一直到他們分手後,我想起這件事情問他,

他有些委屈的告訴我

「其實我只是想要參與她的品味而已。」

有個女生,總是不和男朋友牽手。

男生過馬路想拉著她,

她像碰到什麼髒東西一樣把他甩掉。

男朋友因此很受傷,

還以為女生覺得他配不上她。

他們第一次牽手超過三分鐘是在一起一年後,

手心貼著手心,慢慢濕潤。

她有手汗,前男友總是不喜歡和她牽手。

所以她怕那句「我不喜歡濕的手」再次重演。

有個女生,男朋友很大男人,

她知道他有底線,卻偏愛踩,

男朋友退讓之中常常被傷害。

有一次他這麼問

「為什麼妳總是捨得傷害我?」

女生看他受傷的表情,

自己也疼得難受,她說

『因為這是種犯賤的天性,

 太幸福,覺得不真實,就會想把它戳破。』

「,給妳咬。」

『為什麼要給我咬?』

「不要問,咬就是了。」 

我躺在她的腿上,

把手舉到她的口邊說著。

我猜她不懂,但我不需要她懂。

  看見了被丟棄的你,眼裡一絲活著的氣息都沒有。

  那眼神多年前我也有,於是我牽起你的手。其實沒有什麼目的

地,我只是彷彿看到同類一般的同情心。並沒有特別喜歡你的髮和

你的眼,我沒有任何期待。你吻了上來,那唇間有濃濃的酒意,我

毫不遲疑承接了你的放縱。手伸進你的小外套,滑過柔細的腰給予

一種侵略的衝動。

  「別想逃了,你!」

  『閉嘴,幹我就好。』

  把你壓倒在草叢,手指挑開牛仔褲的扣子,感覺掙扎了一下。

我輕聲笑了出來,其實你根本就不想要,雖然這點我並不意外。隔

著內褲,你的穴口有些乾燥,襯托出你已經枯乾了的眼。陷入了你

柔軟的肉裡,想忍不住吻你的衝動。把我們燒了吧,一瞬間我有這

種寂寞的想法。再也沒有憐香惜玉,我挑開輕薄的布料,手指沒入

你的穴。

  「啊。」

  刺入的瞬間你緊咬著下唇,我覺得某種不能理解的東西在體內

被催化。我撩起你的上衣,原本形狀姣好的胸部被衣服擠得有些變

形。也許是有些突然的粗暴讓你來不及反應,我看見你眼眸裡的恐

懼和不安,燃燒著,我的身體告訴我自己。它緩緩進入你的小嘴,

感覺你含得有些辛苦。

  「舔它!用你的舌頭好好讓我舒服。」

 
  我的表情和你心裡的絕望同溫,所有的熱都被抽取燃燒,供給

不停高漲的慾望。眼下我只想侵佔你,不論你願不願意,不論這片

草地的溫度對你是否有些涼,不論我到底打算怎麼折磨你。

  『唔….嗯』

  「喜歡嗎?看你含得這麼起勁。」我冷笑著說

  你的舌尖纏繞著,勾勒出一幅淫靡的假象。我們沒有人真正在

意對方是否舒服,甚至不在意下一秒要怎麼繼續。這一切都來得太

荒謬,孤單傾頹了我們,而我們用墮落的速度與質量回擊。我在你

雙唇中間進出,你白皙的乳房隨著我的動作而蕩漾。我只想蹂躪,

而你什麼都失去了,所以黑夜延伸著寂寞,呻吟跟喘息不過是諷刺

的點綴。來回抽送的結果,毫無預警的射在你的唇間。臉頰上的濃

稠剛好連接你的淚痕,而你乖巧的,將剩餘的慾望吞食。

  「真熟練,以前常幫男朋友吧。」

  『想要繼續就別提那個人。』你用手背將臉頰上的精液抹去。

  還依然硬著,輕易的進了你潮了的夏。

  「被陌生男人抽插,很舒服嗎?」

  『嗯….別多話,做….做完了就….啊~….快滾吧。』

  「賤貨!」不知道是在說你或是我自己。

  『我們都一樣。』

  我更用力的頂入,這次觸動了最深的那一處。要不就開啟情慾

要不就揭開傷口,我期待著你的反應。你忘情的叫出聲來,悠遠綿

長帶著一些絕望。錯覺罷?聽到了眼淚的味道,只是我沒有辦法明

確的說出那是什麼。

  「嘿,把你玩壞如何?」

  『啊~我….嗯啊~不要那麼….別….』

  「變得零碎了?想說什麼就清楚的說啊」

  『我….』望著你,我已經不能再譏諷,只想聽你的答案

  「告訴我你要我!說!」

  『我要….我要你。嗯嗯啊~要你要你』

  我再也冷靜不了,一場野外性愛成就了兩人的悲傷。當我衝刺

得越深入越激烈,她的呻吟就越悲哀。我知道那不是為我,而我成

了電動假陽具只為了徹底磨滅她的思念。我忽然很想笑,當我們越

親密越苦澀,快感就成了繼續的唯一理由。雖然我們都知道那薄弱

得可以。

  「我要射進去。」命令般的口吻,我說。

  『射進來,都給我,求你!』

  結尾已經沒有意義。

Amphiprion ocellaris

 
 
桌上仍擺著工作用的Notebook,

東西永遠處理不完。

即使如此,我仍然很開心她在這。

喔附註,在我桌下,

含住我的棒子肆無忌憚的舔著。

桌面上跳出來好朋友的msn訊息,

我回了他「我現在正在被小魚舔」。


 
 
 

『什麼?!』

「沒錯,小魚現在在我旁邊,喔不,在我腳邊。」

『你不是說她這兩天要忙迎新活動?』

「是啊,她剛從學校開會回來,
 我爸媽出國,所以我把她找來了。」

『靠,又是淫亂激情夜?』

「等等會吧,剛剛提議去聊天室找人看我們做。」

怎麼看?

視訊啊。

我知道小魚有點不願意,

她的側腰有一塊胎記,類似魚的形狀,

這是她非常明顯的身份表徵。

但我偏偏把視訊擺到側面,

鏡頭剛好看得到我們抽插的過程,

還有不斷來回泅泳的那隻Amphiprion ocellaris。

她回頭看看我,又看看螢幕,

接著又趴在床邊不停的喘息。

她的叫聲不算大,

但每次看到她自己淫蕩的樣子被暴露在鏡頭前,

還被三五個男人貪婪的眼欣賞著,

喔或許,視姦可能更貼切一點,

她反而會叫得更大聲。

我把她轉向四十五度角,

如此一來那魚更活躍的在鏡頭前翻轉,

而她已經大到略微下垂的乳房也入了鏡。

我突然停下來,叫她把一段訊息送給每一個觀眾。

她起先有些愣住,

只是陰蒂的按壓逼著她從快感裡回到現實。

「現在只准有視訊的留下來,

 打開,把棒子對準鏡頭。」

「全部都射給我。」

訊息送出後,我感覺她有些泛淚。

是委屈她了,她愛我的。

是的,我利用她愛我,利用了她。

那一夜我和她全程放送的事情在聊天室傳了開來,

做完後她沈默不語的坐在床上。

而我剛洗完頭,髮梢還滴著水。

她仍然不說話,只是默默走過來,

幫我拿毛巾一點一點的擦乾。

我捏了一下她柔軟的胸部,

她把我的頭抱進她懷裡,

我覺得她衣服開始濕潤,不知道是水還是淚。

偶爾會想起那一晚,

或許是想她顫抖著哭也不出聲的樣子。

那次分手很糟糕,她傷得很深,

只是那個時候的我並不在乎。

卻沒想到,她那隻Amphiprion ocellaris,

至今還在我的回憶裡游著。

無計畫旅行

 
 
大學畢業的那個暑假,

妳拉著我的手一起去旅行。

我只跟家裡人交代了一聲想出門走走,

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跟著妳。

我承認那並不是我會做的事情,

我總是計畫周詳,算好交通時間,

把房間訂好之後才出門。

 
 
「算這麼準幹嘛?又不是危險期。」

在火車站等了半個小時之後終於搭上車,

坐定之後的第一句話,妳這麼跟我說。

我其實只是不習慣不確定,

總是把日子跟生命畫成一格一格,

按照正確的時間填上答案。

是的,妳總是我生命裡面的意外。

我習慣在每次Check in之後跟家裡人說一聲,

有一天,妳將我的手機拿走藏起來。

「要不要試試看脫序?很好玩喔。」

我屈服了,不去猜測妳把手機放在哪裡,

乾脆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看著電視。

「看什麼電視!」

妳把我的遙控器搶下來,神秘的笑了笑。

「走啊,我們去羅東夜市。」

我們像極了熱戀中的小情侶,

手牽著手走過兩個路口,

到了羅東夜市,妳不走進去,

反而把我拉往對面的停車場。

『不是要逛夜市?』

「誰告訴你我要逛夜市了?」

『不然呢?』

妳找了個隱蔽的角落,把我壓在牆上,

蹲下,自顧自的含舔起我的肉棒。

妳的身影剛好被一輛黑色的賓士擋住,

而我的頭卻在車頂之上。

不時有來往的停車或離場的人們,

即便我佯裝趴在車頂上看著手機,

那個畫面還是有些不對勁。

妳玩得很起勁,甚至還頂到喉嚨深處,

我猜也或許有幾台經過的車子看到了。

大約玩了十分鐘之後,

我按住妳的頭,把精液都射在妳的嘴裡。

而我也記得,我們是倉皇逃離現場的,

因為那時還有個警衛追著我們跑。

我們每到一處就狠狠做愛,

幾乎有一半的夜我們都做到忘了吃飯。

所以我們起碼吃了三天晚上的Seven,

我想那也是我第一次知道,

原來Seven也是有好吃的微波餐飲。

雖然我總是不明白,

為什麼我之後自己一個人吃的時候,

都沒有那幾夜來得美味。

至今我還是會一個人,沒有計畫的旅行。

也偶爾會偷偷希望,

在哪個地方,

遇見也一樣一個人旅行的妳。

作陪

 
 
很好,繼續Follow昨天的文章好了。

茉你問我怎麼對這樣的事情反應這麼大,

因為在這之前我也作陪過。

有聽過人陪笑陪酒陪出遊,

有聽說過人陪墮胎嗎?

那是我一個朋友,而且並不熟。

當時不熟就是了,

現在的她已經是人妻、有個孩子。

那時我認識她並不久,剛跟男朋友分手。

一晚,在bbs上她們開聊天室。

痛罵她之前的男朋友,說不講理說會動手,

罵是罵了很多罵了很久,

只是一直到多數人都散去之後,她說她懷孕了。

現實狀況不可能留下來啊,

所以很簡單,墮掉吧。

講是講得很簡單,一個人去嗎?

她是說這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她知道要去哪裡該怎麼做。

當時剩下四個人,其他兩人要上班。

陪不陪?

我是選擇陪了,

雖然我不知道我當時到底是什麼立場去的,

可能是一個假義氣的朋友之類。

當天早上十點多,陪她走進婦產科。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有點顫抖,

不是我中出的,人命也不是我搞的,

似乎我對這一切都沒有責任對吧?

說是這麼說,每一步還是走得很沉。

她大概看出我的不對勁,

對我笑一笑說「我自己去掛號就好了。」

猜想我那時候的表情大概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很快的叫了號碼,拿了RU486,

我又騎車陪她回家。

接下來的事情發生得似乎很迅速,

對於她因為痛楚而發汗的表情,

我坐在床邊的地下,時間緩慢的流動,

我都已經模糊得快要記不住。

到底是不是潛意識想要逃避這段回憶,

所以才很努力的去磨洗去忘記,

其實我不是很確定。

我確定那不是幾顆藥,一杯水,

跑幾次廁所換幾塊衛生棉就能解釋的。

因為真的沉重的並不是前面的那些,

而是因為理智或是什麼原因而拋下了生命。

這是最好的決定,

只是不代表那很輕鬆。

我不是道德觀很強烈的人,

這些我也都能解釋成「給彼此最好的生活」。

但妳知道的,就是那樣。

總之,聽到妳那個來,我很開心XD

但麻煩妳之後至少帶套、外射,

或別在排卵期死命中出謝謝= =!

分飛

 
 
 
 
兩個人沈默不語的回到她的住處,

我坐在她的床上,陽光溫度還在,

差點以為還在交纏。

她像隻貓,輕柔的滑過我身邊,

到我背後把我給環住。

「我們什麼都不要想好不好?」

「再來一次?」她露出神秘的笑。

我看著她,依然沒有說話。

她轉身打開衣櫃,拎起了一套衣服。

「便宜你了。」她說。

「這是他離開的時候沒帶走的。」

我看著她往浴室走去,

沒三分鐘,拉開門,

是套綴著黑色蕾絲的女僕裝。

胸口一個大大的蝴蝶結綁帶,

她走向我,抓起我的手一拉,

手在空中隨重力向下落,

結拉開,左右兩片衣服蓋住她的乳尖,

只有乳溝處的白晰肌膚展現出來。

她騎上來,一片成形的裙子半掩,

有著無以名狀的誘惑。

她像是在努力擺脫什麼的追趕,

手抵在我的胸口,使力的扭動,

動一下就刺到最深處。

我們大口喘氣,空氣中混雜著說不出的沈重。

握住她的胸部的手,手指陷得很深。

「痛….啊~」

『為什麼不要我?為什麼?』

我每動一下就問一次,我知道我沒了理智,

她沒有掙扎沒有吵鬧,只是拼命的呻吟。

一直到五分鐘過後,

她在短促的呻吟中夾雜了一句話。

「拔出來….一下….」

我緩緩退出,像是要退出她的世界,

除了胸口激烈的疼痛以外我沒有辦法思考。

她手往下伸,握住,把戴著的套子拉掉。

「進來,插得用力一些,

 一直到我再也想不起過去為止。」

「請射給我,這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我苦苦的笑,

不想知道原因也不想追究。

我愛著的她的眼突然成了很深的谷,

一閉上,流洩出一泓泉水。

那是我在她身上殘留的

最後的回憶。

在那之後不久我就離開了事務所,

偶然有聽說她跟之前的男朋友復合了。

過了不久又分手,

換了同是她們那條線的經理。

她曾想跟我聯絡,

也留了言在以前同事那裡。

那是她工作的手機,

只是當我撥過去的時候,

她離職了,也把手機停了。

只是難免有些遺憾,

只是難免會想起

她那雙大眼睛看著我時

揚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