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籤: S03-星期日的客座們

與佐君對坐

文/Faith2010

離開工作過一段時日的茶館後,仍然斷斷續續不定時到那裡盤坐,和茶館裡的人喝喝茶,說些什麼。

近一個月甚少過去,昨日興起再訪,坐在茶館裡,路燈燦然的光潑進落地窗,人踩在老舊木頭地板上嘎嘎作響,彷彿時間不曾流動,激揚發生過的故事都成歷史,萬物寂然,螽斯與蛙囊靜止。

庭院裡的水池,錦鯉和石塊上柔爛濕軟的苔蘚,樹葉磨娑樹葉不斷發出聲響,像捷運上膩著不肯須夷分離的年輕戀人。芭蕉樹上的掛燈一一醒來,排隊泛出昏黃的光。

茶館裡的人卻不如此,淡淡飄散著蔡小月的南管、莫札特鋼琴協奏曲,或蕭邦雨滴與小狗的背景下,隱微騷動著,文化批判與遺產保護的爭辯。這間外表恬靜古老的茶館,承載著複雜洶湧的身世,任誰也意想不到的極端反差。

佐君和我並坐在落地窗前,翻著攝影集,聽他說最近一些茶館裡人事異動,單純環境,然則,人就要那麼機歪複雜。

就那麼複雜,到哪兒都一樣。我以前抗拒去看,現在了然著,明白,接受。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是吧。

聽佐君說生活瑣事,有時只是沉默。看著庭院裡的草樹水風,感覺這樣寧靜的時空底下,潛隱飄動的種種伏流。也許時間逐漸經過,也許芭蕉樹上的燈亮又滅了,都只是瞬間,只是片刻。

陌生感持續不斷,我來過,我待會兒就要起身而走。

也是這樣偶然的時刻,觸動心裡某個開關吧,一向不是很熟的佐君,和我說了好多好多話。我聽著,看著他,有時移開眼光,望著空間裡隨人走動,光影四散流淌。

太多人力無法掌握的事物呵,至少我們還有這一刻。能抓在手心的是什麼,不能抓住的就放開。說來老套,卻是平常日子裡,微小但真實,最接近幸福的時刻。覺得和其他人有著什麼互動,賦予那特別的時刻,特別的意義。

「三十歲是一個關口,這時,要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作些什麼。」佐君說。

我沉思著,沒有作聲回答。

昨夜與舊情人做愛一整晚,幾乎沒睡什麼,精神困倦,肉體清楚。並沒有親吻彼此,的嘴唇,嗯,說是他感冒了。嗯,對於一個已經失去情感的,愛人吧,彼此能共享的,大概是這樣直接而簡單的接觸,吧。

醒時短暫一陣恍惚,沒有什麼特別感受,反倒像是做了一個默片似的夢,一片寂靜中緩慢感知著自己與對方,身體,慾望。

醒了,也不過就是醒了,如此這般。是好是壞?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覺不到自己,感覺不到朋友們口中的「年輕」,始終。

「年輕是本錢。」佐君說。彼時佐君三十,我年二十四。

「要知道,本錢逐漸減少的過程是必然,到無的時候,又還剩下什麼。」二十四歲的我說。

二十四歲的我,怎麼就那麼看透?直到後來狠狠被背叛,狠狠跌跤後,卻忘記早年這些記取,還要回頭,還要追逐什麼撈啥子的子虛烏有。

我一向清楚不過,性,是多麼好的的操控工具,特別之於女人,性的操控力,可以如何運用嫻熟。但我厭倦了,很早之前就,厭倦了用身體去訴說,去競逐甚麼生活的任何。厭倦著不想去說,去做,厭倦著,一再浪灑青春彷彿此生不會再有。

幾乎是一種絕望,太早洗刷著我年輕身體裡的靈魂,削掉許多重量。

我開始飄。

年過三十,我,之後,沒有佐君所謂年輕的本錢,照著這個道理來說,剩下什麼?不,不會剩下什麼。從來,我就是我,不曾減損半分。

現在的我,早忘記佐君的模樣,忘記自己二十四歲在做甚麼,忘了與之做愛的舊情人又是那一個。

人說遺忘是逃避的表徵,想必我已經遺忘太多,逃避如此甚至到,連青春都滑不溜丟難以攫取在手。彷彿始終不曾,年輕過。

思及二十四歲時的我,鎮日淨是亂想胡思,大言不慚地對任何人,我要早點三十,早點老,比任何人都還要早一步走。

現在,年過三十的我,笑起來時,對著鏡子,驚奇地發現,兩邊眼角有著笑紋。我滿足於這兩邊眼下的笑紋,如此完美對稱。

現在的我,「變老」的我,有什麼?

張開眼睛,深吸幾口空氣。閉上眼睛,夏天裡的夜風從臉上溫柔撫過。我知道,呵,我有這麼多。

有天空,有海,有大地泥土蟲魚鳥獸。有我。

我,一步,一步,用雙腳在地面行走。

我,飲另一張嘴像飲一盅春日溫盪的龍井茶,在沈船中打撈起泛金黑厚的天目碗裡頭。舌頭抵著生命的滋味復活,我就是,那被萬般艱辛打撈起,重見天日的船與烈火泥塑的陶。感覺愛在流動,感覺愛從心裡往外頭去,試探著出,試探著流,流到誰的身邊,誰就也由他由我,孩子一樣去哭,孩子一樣不顧一切去笑。就夠。

那樣,我就完整了。那樣,我就,青春了。那樣,我,就放開手,去愛了。

行星旅行者,下篇。

文/OrcT

文章同步刊登於OrcT的部落格:歐克踢的小房間。

之三-冒險。

那一天非常神奇,一直到現在都經過那麼久了我都還記得。

那天她進房間的時候,照慣例的在門口逗留一陣子,這陣子我通常只能看到她的小腿跟鞋子,根據我多年觀察的經驗我研判她正在門邊放置鑰匙、皮包這一類的小物品,而且她放置完成之後接下來就會把腳抬起來脫下鞋子,之後會在床邊撩起一點裙子然後脫下絲襪,我承認她搬來的前幾天我有看著這些畫面打手槍,但是現在我已經免疫了!哈哈。

但是今天很不一樣,當她抬起腳抽掉原本的黑色高跟鞋之後,她隨即換上了一雙大紅色漆皮高跟鞋,沒錯,就是那種你輕易的會把「妓女」、「賤貨」、「淫娃」等詞彙連結在一起的大紅色。可能是換上新鞋不習慣或是上了一天班太累了,當她走進房間的時候是異常緩步而且有些搖晃,我這時候以為她是喝醉了,而當她逐漸走進我視線的時候,當我的可視範圍終於可以看到她臉蛋的時候我發現她正在講電話,而且是面露緋紅幸福洋溢的表情,頓時我心都碎了XD。

接著她很緩慢的坐在床邊,不知道為啥她還把話筒拿離臉頰靠近雙腿之間,一陣子之後她再度拿起電話講話,我只能看見側面雖然不能看見表情,但我總覺得她一定是在電愛(職業病?)。

接著,她把穿著大紅色漆皮高跟鞋的雙腿擺上床呈M字型打開,此時我哪管什麼堅持什麼仁義道德,就像你隔壁房間有人在打炮你就會在回過神時發現怎麼手上握有錄音筆而且檔案已經傳上新花魁的s-link了一樣,我見機不可失當然就開始拍啦。

從我的觀景窗望過去的她,百般嬌媚的坐在床上左手拿著話筒右手撫摸著自己,她開始隔著襯衫撫摸自己的胸部,緩慢的用手解開自己衣服上的扣子,她一顆一顆的解,拎杯是一張一張的拍,最後她解開了三顆,開始用手伸進襯衫裡撫摸,此時我很生氣,因為她是側面對我所以我什麼都拍不到。

就這樣摸了三五分鐘之後,她站起身子撩高窄裙面對眼前的衣櫃翹著屁股,左手拿著話筒、右手下探至雙腿之間上下摩擦,我猜想電話那頭的男人一定跟她說著:「妳這剛下班身上還香香的淫娃,我要妳扶著衣櫃門翹著屁股讓我從後面幹妳濕潤的小騷穴!」之類的言語,因為她非常明顯的超級High。就這樣持續撫摸了大約五分鐘之後,她突然身子一抖,身體重心像右偏移了九十度之後往後跌坐,此時她就是面對落地窗(也就是面對我),但因為她有往後跌的關係所以我的可視範圍只從胎的胸前開始。

我看見她的乳房掏出來放在藍色內衣上,胸前乳頭顏色較黑也較大,乳暈不大,整體來說是個不錯的胸部。此時我看不到她的臉蛋,但是由於她是用雙手脫下那雙高跟鞋的所以我研判她應該已經掛掉電話,接著她便自然的脫下膚色絲襪,露出跟內衣一套的藍色絲質內褲,因她股間不料實在不多,所以我想她應該是穿著丁字褲。

接著她從腰間拔出一個東西,那個東西我非常熟,那是小S跳蛋的紅色控制器,因為我都用那一個跳蛋玩弄我之前的那個奴所以真的我非常熟,接著她撥開她的丁字褲,抓著黑色的電線一抽,那個熟悉的紅色小S跳蛋就從她的雙腿之間變了出來,出來的瞬間她還抖了一下XD。

我就說小S跳蛋很強的吧!

在她電愛的過程我打了一槍,並不是因為她自慰很性感,而是因為我在觀察她的情慾。觀察情慾這件事情讓我非常的興奮。

甚至我在電腦裡面整理照片的時候我也興奮到打了一槍,
那種觀察、窺視的快感真的滿足了我某一部分的慾望吧!

而在這之後的一週內,我幾乎天天看著她的照片打手槍,有時候精蟲上腦會壞事就是這樣,因為之後她幾乎是恢復了一般的生活,又開始天天過著枯燥乏味的OL生活。

但是我真的好想再看一次這種「秀」,於是我把她電愛被我拍到的一套照片用家裡的canon MG6170印出來,然後在照片後面寫上:「下次穿黑色絲襪配紅色那雙鞋一定會更迷人。」

我印完之後想了一下,還是沒拿出門(弱)因為真的非常變態而且會被抓去關阿=.=+現在想想還真慶幸還好當時理智有回來@@。

後來深思熟慮之後我想到了一個好方法,那就是先跟她混熟一點!
於是我開始每天都在社區中庭活動,因為我有在觀察她所以我都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回社區,有時候就製造巧遇讓彼此同時間一起回社區、有時候就先在社區中庭活動等她下班這樣。

一開始只是互相點點頭,後來就開始攀談,她問我的第一句話我都還記得,她問我:「為什麼你的行李都那麼大一包阿?」。

「因為我是攝影師呀!所以裝備真的很多捏~」我刻意這樣子回她,因為我自己知道我的行業比較特殊很容易就能吸引話題。

「真的唷!!好酷唷,你是拍什麼的?自己創業嗎?拍婚紗嗎?」
聽到這種一連串的問題我就知道她對我充滿著好奇,
接著我就有點興奮,還有點勃起了。

那是一種征服感的投射,我預計她會有什麼反應而她也真的照我腦中劇本走的時候,我就覺得我自己正在一點一滴的吃掉她,正在緩慢的入侵她的身軀、侵蝕她的生活,於是我興奮的勃起。

但我真的不是大變態(認真)

從這次聊天之後我們會開始請對方吃點小東西、像是糖果、軟糖之類的,但是都只是僅限普通朋友的交際這樣,我們彼此也沒留電話什麼的,只知道彼此住幾樓這樣。

終於在有一天的午間,又再一次的巧遇中我把那一套早已印好的妝片裝載純白信封裡交給她,並交待她一定要回房間再看。

我想她也真的有看了,因為從那天之後她就不曾拉開過窗簾了,
一開始見面都一直都是不理我的狀態,雖然我覺得失敗了非常可惜,
可是一方面我也因為她並沒有採取進一步的法律行動而感到歡愉。

我想,事情也許就這樣落幕比較好。

可是如果就只是這樣落幕,
那我沒事幹麻花這麼多時間寫這一篇故事來分享勒。

之四-合拍。

在她把窗簾關上之後已過半年,我也改掉觀察別人的習慣,這半年來我跟她一直保持著很有距離的禮貌性朋友關係,我們的關係從一開始她裝成沒看見我、到會向我點頭、到現在會偶爾閒聊幾句工作這樣,對她我似乎是有著一種罪惡感吧,所以其實我也都是在逃避她。

直到有一天我們又見了面,她卻從她的包包理拿出當初那個我拿給她的裝有她電愛自慰照片信封給我,然後什麼話都沒說她就跑回家了。

我回家趕緊拿起照片查看,我發現我寫的:「下次穿黑色絲襪配紅色那雙鞋一定會更迷人。」的字下面多了一行:「你真的這樣覺得嘛?0921xxxxxx 打給我。」

那一天,她把窗簾拉開了;而我又把相機架上了。
我不知道她在幹嘛,因為從相機裡面看不到她,
我撥了照片後面的電話號碼,一邊聽著鈴響一邊盯著相機螢幕。

「唯~」這是她的聲音,嚴格來說是一個開關、是一段關係的起點,
「你現在看不見我對不對!?」她的聲音略帶點調皮還有撒嬌的嗲氣。

「嗯。」我已經興奮到必須偶爾揉一下陰莖才可以了。

「我看過你拍的角度,我現在往前走到你只能看到下半身的地方。」

「屁啦,最好妳算的這麼準啦!」我怎麼可能會相信她真的算的那麼準

「你自己看,就是這裡!你現在一定只能看到我的下半身。」

我透過相機看著她家,還真的只能看到她的下半身,她也真的穿上了黑色透膚絲襪以及大紅色高跟鞋。

「妳好性感喔…北…呃…」我本來要叫北鼻,可是後來我發現我根本不知道她的名字。

「喜不喜歡我照你的意思穿呀?偷窺狂先生~」她很機歪的酸了我一下

「我好喜歡妳穿這樣,看起來非常騷,而且非常欠幹。」我沒好氣的回應著她,而她卻開始扭動下軀,刻意地用腳上下擺動輕輕地發出鞋跟碰撞地板的美妙聲音。

「偷窺狂先生可不可以都用這種很兇狠的語氣跟人家說話?人家聽到這種語氣就會變得很濕很熱很騷還很欠幹喔~」

「沒想到你這淫娃口味這麼重呀?還真下賤耶。」

「被你拍到的那天,對方才說要叫十幾個男人輪流插我的淫穴我馬上就爽到倒在地上了…嗯…」

「你在揉妳的奶子嗎?」我從相機理看到她正在亂扭,於是這樣問她。

「對…小淫娃正在揉自己的胸部,胸部好漲乳頭好爽喔…阿…好棒…」

「我要看你這該死的騷貨玩自己…快點弄給我看…幹妳媽的…」

她走進我的視野裡頭,面對著落地窗狠力的扯開自己身上穿的襯衫…
「喔~~先生不要~~不要!」

接著她又賣力的把自己的內衣往上掀,讓內衣掛在自己的胸上,她使勁的掐著自己的胸部,手指頭用力的捏著堅硬的乳頭,揉著、拉著、扯著自己早已紅通一片的乳房…

「呀~~~好棒好棒~~用力點,哥哥,用力點玩弄我~」

「我…我…我要舔哥哥的肉棒…」

她靠近落地窗,顧不得可能還有別的觀察家會看見她的淫蕩模樣,她一手拿著話筒、一手揉著乳房,嘴巴貼上落地窗,在我視線裡舔著玻璃…

「就是這…這樣…哥哥妳要讓我…讓我舔妳的肉棒還…還要一邊揉我的奶…」

「喔~~妳這發情的騷貨真的好欠幹阿!」

「對~人家發情…人家欠幹…人..人想要被偷窺狂先生插騷穴…」

接著她往後退了一點,一腳跨上床沿撩起裙子之後便用手指把透膚絲襪扯開,接著撥開內褲就把手指往小穴插給我看…

「呀~~哥哥看見了嗎!?好壞好壞…哥哥的手指好壞…」
「好想要好想要…哥哥給…我要肉棒…從後面插…拜託好不..阿~~」
「想到偷窺狂先生在看我的淫蕩我就好興奮」
「到了…到了…到..阿~~」

沒想到她真的爽到一下子便高潮倒地,我幾乎只是個觀眾而已呀!
對於此點我覺得異常可惜,正要說出口的時候他氣喘吁吁的說了。

「156號12樓之7…乎…我現..現在爬過去玄關趴好…門…乎…門沒鎖…
快過來…我…我…呼~我需要你…拜託你一進門就幹我…快點…」

她是我旅行的第一個行星,教會了我更深刻的命令以及冷靜的旁觀,
現在我電愛,已經學會要射時偶爾喘個幾下,剩下的時間都在命令、脅迫以及誘使對方說出羞恥的言語了,哇哈哈(得意)

行星旅行者,我們下次見XD。

穀雨.春水

文/Faith2010

男人撐著傘,穩穩走在雨中。

女人著漆皮黑色三吋高跟鞋,雨溼的木質地板讓細細的鞋跟打滑了下,合身的細黑條紋MaxMara套裝,抵擋不住突來的暴雨狂寒,手指、肩膀、嘴角簌簌發著抖。

大腿內側肌肉也輕輕顫抖著。

不是冷的緣故。

遞過空出的手,他的左手挽住她的右手,男性專有的厚實體溫逐漸穿透絨衣,穿透寒雨涼風,離女人的身體越來越近。

越來越暖。

她的手指依然受雨氣所凍,像承接了一整個冬天將下未下的雪。氣候變化混亂,搞不清楚,何時要著暖,何時要避雨,何時又該裸露美好的腿。身體倒是很穩當地,安定在他氣息所及的周圍。裹在合身黑色細條紋薄西裝外套裡的臂彎,傳來另一個人的溫度,顫抖的肌肉逐漸緩和,放鬆下來。

放鬆。在這個男人面前。掏出尼古丁含量0.6克的涼菸,點了起來。清邁機場新買的曼谷包,站在高架捷運前,遲疑很久,終於決定走進那家店舖選購,法式蝴蝶結,秋香綠,絲綢緞,菱紋格。

「最後兩根,抽完就戒了,最近抽太多了,一直抽,一直抽。我不喜歡這種上癮的感覺,該停了。」女人說。

「想抽就抽。」男人靜靜地說,「沒有關係。」夜裡影子拉得很長,像慢了下來,暈黃霧燈壟罩下,斜斜撒落的雨絲。「在我面前,妳想做什麼都可以。」

脫去她的薄西裝外套,解開腰腹間的雙排扣,拉下左袖,右袖,將外套自肩膀上剝離,完整露出底下亮絲白的蕾絲襯衫。略覆薄繭的大手,伸進襯衫裡解開金銅色內衣的背扣,緊緊熨貼著臀部的細黑條紋西裝長褲,底下紫紅色的緞質丁字。

「張愛玲一樣,把自己養成紅綠鸚鵡的一個女人。」他心裡想,沒有說出口。是胡蘭成這樣描述張愛玲。她不是張愛玲,他不是胡蘭成。他們不在動盪的戰亂時代。

最壞的時代,也是最好的時代。他們在這兒,此刻。

疊好脫下的衣服,整齊放在床頭,指甲修剪整齊的手指撕開鋁箔包裝,套上保險套,像安放著一件舉世美好的裝置藝術。只為她創作。

她赤裸著等待,深吸一口氣,右手撫上左胸挺起的乳頭,大腿內側肌肉緊緻著,微不可見的深層收縮。

扶著她的腰,摸著陰道口,一片濡濕。從背後插入,很慢,很慢,感受陰道裡每一處被陰莖推擠開來的皺摺。深深呼出一口氣,再深吸一口。彷彿此生,她正是為他而生,每一吋,每一分,完美熨合。

她看不見他如何進入。她想像,自己的身體怎樣在一片黑暗無光中被他撐開,又怎樣隨著他的抽出而閉合。每一吋,每一分,開了又合。

男人那雙溫暖、略帶薄繭,平時用來修整器械的手,堅定又小心,扶襯著女人肌膚骨肉,深怕弄壞一件透藍琉璃似的。又不當她真正脆弱,她禁得起更粗暴的衝撞,他知道。加快速度,加深力道,汗沿著額頭滴落,滴在她的胸口。

她抬起指尖,緩緩撫摸兩人接合的位置,一片濡濕,再把指頭放入自己的口中。

不斷流出,滴落,更多更多的,愛液,汗水,越來越急促的呼吸。

他壓抑著:「我可以射出來嗎?」

「想射就射。」她說,張開眼睛,望進他眼裡深黑色的欲念,感覺自己是即將迸裂的玫瑰花蕾,「在我面前,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呵。」

禁藥

文/未央

『我可以從你告訴我的這些事情裡感覺到,過去這半年來,你變了多少。』
P這樣說。

我們26天前在交友網站上開始寫信聯繫;

14天前第一次見面,他晚上八點臨時應我的「請求」坐了兩小時的火車來陪我;

11天前從提議交往變成積極行動;

5天前再次到約克來陪我,直到工作完成;
今天,我跟他坐了兩小時的火車,到了他的城鎮。

一個老是找自己麻煩的瘋子,跟一個心腸太好的神經病剛好合得來,
我對他說過的事情,比過去一年多來跟任何人說過的還多;
很多早已忘記的細節,都意外地在對話中突然憶起。
十四年前冰淇淋上的巧克力餅乾、八歲以前莫名害怕的水塔,
出國前家務事的紛紛擾擾,我妹的(好險終於分手的)「前」穆斯林男友…
我們的第一個晚上「只有」不停的對話與擁抱到清晨,
他說他從來沒有這麼不緊張過,抱著我閒聊只有平靜;
抓著我的手、看著我的身高一直念「怎麼這麼小隻」;
跟前女友交往一個月才敢上空的他,第二天白天就在我房裡全裸晃來晃去。

有一次我大笑著跟他說:
「我的口交技巧好像是有口碑的,C上次說了:『You little porn star』。」
「可以讓男人這樣棄械投降還滿有成就感的。」
『妳會吞下去嗎?』
「會啊。」
『妳人也太好了…』

「那是我喜歡的人我才願意…』
我舔著他的身體,慢慢往下移,拉下他的褲頭,將勃起的陰莖整根吞進嘴裡,
濕潤溫熱的舌頭繞著龜頭移動,含著他,讓他進出我的嘴,用手輕輕按摩他的睪丸,
接著握著陰莖、配合嘴的動作撫摸…
他越來越興奮,卻從不伸手將我的頭緊壓住;
高潮時射出的精液又濃又多,在他高潮後,我放輕動作,仍慢慢舔著、含著他的陰莖,
讓他慢慢放鬆,繼續享受一陣子舒服的刺激。

『妳喜歡被什麼樣的方式支配?』P問我。

「你又不是S。」
『讓我知道,我也可以取悅妳。妳是不是不喜歡被口交?』
「沒什麼特別的經驗,所以也不想浪費時間。」
『我只是猜想,如果妳喜歡被支配,可能心理上不會那麼享受男人替你口交。』

我聳聳肩。
『我有手銬喔。』他笑。

他將我的雙手銬在背後,吻我、吸吮我的乳頭、啃咬我的胸口留下咬痕。
我感覺到自己濕潤得誇張,他將我的雙腿扳開,整個人往下;
我想推開他卻辦不到,他將手指插入我的陰道、刺激著裡面上方,
一陣奇怪的痠感讓我越來越興奮,他開始吸、舔我的陰蒂。
我將我的背、臀拱起,忍不住發出聲音、叫著他的名字求饒;
他壓著我的雙腿不讓我逃跑,手指一陣子進出、一陣子快速刺激著G點,

一直到我高潮後再也受不了刺激,吐出了我們的safe word,攤在他的懷裡全身發軟。

「K剛剛在Skype跟我說,他覺得你人很不錯,你又多一個支持者了。」

『看吧,你的朋友都喜歡我,偏偏關鍵的那個人就是不說Yes。』 P瞄了我一眼。

我說不出話。工作一直到晚上八點,C突然撥了電話來,我不願意接,

把手機螢幕轉向P那裡晃了一下。

一分鐘後,一個簡訊傳來:『Drink?』

「他就是得這樣來擾亂我的思緒…」我幽幽地說。

P在回覆訊息的欄位打了『Busy』,『拜託妳讓我回這個訊息;』他說。

『D在你的版上約妳,妳說沒空;我的留言很明顯是在妳身邊,』
『他只是想證明他對妳的權力,確認妳就只對他獨特,讓他予取予求。』
我說不出話來。

『要抱一下嗎?』他說。
我點點頭。
『我感覺得到他讓妳變了多少,變得多害怕。』
『妳老是說自己很糟,怕傷害我;但妳也害怕再次受傷。』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靜靜地掉著眼淚。
當我跟他說:「好想出去抽根菸」時,
他會看著我笑著:『我有比菸更好的東西可以給妳吸,還不傷身體。』

早晨醒來,我翻個身便把他弄醒;
特別喜歡他清晨睡眼惺忪的模樣,睜開眼看著我時的一抹微笑。
抱著他忍不住擁吻,用臉頰輕擦過他臉上初長的鬍子,
摸著他的頭髮,鑽進他的臂窩。
玩鬧一陣子後我又往下移動,跟他的陰莖親密接觸。
腦袋亂轉的我想起之前我跟他抱怨英國食物多難吃,
看著他滿足的臉龐,腦袋中邪惡的思想讓我不禁大笑。

『妳又在想什麼骯髒的事情了?』
「沒有啊。」
『說。』他臉上帶著笑。
「不要。」我吐舌鑽進被窩。
『快說!不然搔妳癢。』P動手掀起棉被。

我在棉被裡笑著大叫求饒,『說!』
「好啦,我只是想說,雖然英國食物不怎麼樣…

「我還是滿享受我這餐English breakfast的…」
他跟著大笑,可愛的虎牙露了出來,我差一點就變成另一餐台式早餐。

他教我打撞球的那晚起,我看他的眼神有點不同了。
電影中男人從後方壓下、環繞著女人瞄準球的姿勢並沒有出現;
他帶著認真的語氣說:『其實這真的很簡單,只是幾何學而已。』
一顆關鍵球我手滑了至少三次,他一次又一次把白球放回來,
「J以前有跟我解釋過大概該怎麼做,可是我就是很會失誤…」
『再試一次,妳明明就打得不錯。』
結果在最後一場比賽中,我以一球之差贏了,興奮地跑上抱住他。
『我真想在撞球桌上把妳推倒。』他又給了我一個吻。

他興奮地跟我分享他的城鎮、Teesside特有的小吃,
帶著我去心繫的海邊,跟我熱愛的博物館與教堂,還有我會喜歡拍照的景點。
獨自旅行的時間已經超過一年,我習慣了自己的步調、自己的旅行方式;
出發前我還因此緊張了一陣子,畢竟跟另一個人旅行的風險還滿大的,
因此到英國之後,好幾次朋友邀約一起到其他國家,我都委婉拒絕。

可是這一次,我很快樂。
要找到能夠一起旅行的伴,是很困難的一件事情;
也雖然嚴格來說,這只算「半」旅行。

邊寫著這篇文章,邊覺得這篇文章寫得很差。
P跟我之間沒有如C那般戲劇化的發展,兩人之間的快樂也很難描述,
都是出自於一些平實、互相了解的快樂。
我仍因為C的那段關係充滿恐懼,因此當P那時在海邊問我:『你要單身回約克嗎?』
我差點哭了出來。
在能夠放下C之前,我對P充滿了罪惡感。

半年前那句「If something’s too good to be true, it is.」仍揮之不去。

所以我牽著他的手,再次語塞…

可是他在我生活中已經有個小小的地位,就在這一個月之間悄悄地建立了起來。
僅是一個月的時間,他陪著我、幫我完成手邊的工作,
調酒給我的朋友試,一起喝酒閒聊。
他想參與我的生活,因此他將我的中文狀態放進google翻譯,
試著用同樣的方法回應,逗得我朋友們開懷大笑;
在我們認識兩週後寄來的明信片上,寫著工整的「我想念你」四個字。

我知道他還會再做一樣的事情,上S.Ink,

將整篇文章放進Google翻譯,看我到底寫了關於他的什麼。

所以,親愛的P,讓我們再來開另一個條件。

「要是你能鼓起勇氣讓我刺激你的G點,我就說YES。」

雨天

文/卉

4/29 氣溫22℃,雨天
今天鋒面來臨

悶熱的空氣裡夾雜著潮溼水氣的霉味
心情也跟著異常煩躁起來
但傍晚後漸漸下起毛毛細雨 , 不僅驅趕了暑熱也帶來沁心的涼意

晚餐過後,回到A的家裡,習慣的褪去衣物準備帶上配件時
「穿著丁字褲就好」A說著,邊拿出一件灰白色雨衣要我直接套上
在雨衣的遮蔽下幾近赤裸的我跟著A步下樓梯
跨上機車,就這樣跟著A在細雨裡出門〝兜風〞!!

沿途繞進市區中心鬧區,轉往外環道然後再往A的住所前進
我瑟縮在A的身後很緊張
緊緊摟著卻又不停的睜大雙眼張望著
感覺到路上投射過來的車燈簡直可以把我照穿
撐著傘的行人目光也似乎把我看透一般
我微微的顫抖著
卻分不清是晚風雨水帶來的涼意還是害羞而緊張呢?

回到住所與A一同洗了個暖呼呼的溫水浴
討論並溝通著適才的感覺
我覺得有點害怕但卻又刺激
很像終於脫下世俗沉重的包袱
漫步在這個鏡子裡的世界
週遭的喧囂只是陪襯
而我就像是夢遊在魔境裡的愛莉絲

A微笑著稱讚著跪坐在地上的我並撫著我的頭
A指了指他跨下間的昂然,我自然的捧起並開始吞吐著
A雙手緊緊按著我的頭,前後擺動著
一陣不規則的跳動後,一股淡淡的腥味在嘴裡散開
「這是給你的獎勵」A說著
望著A,我羞赧的微笑著

如此而已

文/Faith

————————————–
是一朵花綻放
引發的氣流
碰觸了你

天才濛濛亮你就走了
從來就沒有事件爆發

從來就不適合我們
爭執什麼的
噪音大多
都是自己製造又消弭的
憂慮是一種天性
像我賴在床上的喜歡
細數窗外的雨聲
日子也就過了

希望擁有
沾醬油吃水煮豬肉一樣
單純味美的日子
偶爾需要一個擁抱
輕如一朵花綻放引發的氣流

如此而已

————————————–

那是一整個冬天,終於說了再見。

以前他們很愛的,高架橋下的咖啡館。他總是點曼特寧,是她很喜歡的一本小說裡男主角最愛喝的飲料。深黑色的液體中,略酸著,還微微帶些焦苦,像他們爆裂後散開的欲望,灑遍二十歲的青春。

一起牽手走過,如同午後陰天的異國,雨打濕巴洛克建築,路人雙手紛紛舉在頭上快步行走。一起牽手走路,她會偷偷抬起頭看他一眼又迅速低頭,笑得羞澀。

曾經彼此愛著,一開始沒有怎樣明說,後來也沒有如何恨過。

曾經是無憂無慮的年少,冒著腳趾凍僵的危險,深夜騎著摩托車上山,她緊緊抱住他的腰,兩個人緊緊依靠著抵擋山風秋寒,只為了趕上十一月,獅子座的流星雨。

單單牽手就感到的幸福非常呵,後來再也難得。分手後的幾年,異國仍是異國,像邱妙津筆下那樣惹人遐思,熱賣過的小說跟曼特寧卻都退流行了。彷彿純粹的愛情也退流行了?事實上,純粹的愛情很少存在過,那是非常稀罕的禮物,極少數極少數的幸運兒才能享有。

時間如此冷淡,什麼都不管,只是不斷地流;人,也不斷地走。他幹著身下的女人,徐徐緩緩,或兇猛頂到最深,享受視覺、觸覺、聽覺的感官快感,什麼都不去想,專注眼下的爆炸巔峰。

很偶爾,工作上不太愉快,或是跟女人吵架的時候,他會想起她,笑起來左邊臉頰有個不太明顯的小酒窩。只有他發現過。

想起二十歲,沒有課的時候,兩個人懶懶躺在床上,整天賴在山邊租來的小套房裡,睡睡醒醒。兩個身體總是緊緊連在一起,像心滿意足的多毛動物,眼睛舒服閉著。她總是溼潤著,隨時迎接他的進入、抽動。他的陰莖總是棲息她的陰道裡,有時候安靜不動,就享受那樣潮濕的溫暖。

彷彿永恆,那個時刻。他們從來沒有急著要去做些什麼,急著要完成什麼事,就只是待在那裡,兩個人擁抱著,懶躺在床上,間雜著笑聲交談,他告訴她青春期時怎樣被暗戀的女生狠狠拒絕,她告訴他初潮來時她多麼驚慌失措。

窗外落葉窸窸窣窣,雨下在全世界的屋頂上。如果她還住在老地方,如果她也會這樣偶爾偶爾想到,他們共同擁有過的,如同這場來得突然的傾盆大雨……

他想起上次,久別之後的再次見面。這幾年來,他的黑髮早已浮出一根根清晰可見的白髮,又更瘦了,小腹卻惱人地微凸。他仔細看著她的臉,她的身體,她笑起來時,左邊臉頰微不可見的小酒窩,眼角卻多了他不熟悉的笑紋,有著前中年期的小小憂愁。

沿著高架橋走了一段,來到當初最愛的咖啡館,他一樣點了曼特寧,她說她現在不喝咖啡了,改喝蜂蜜養生茶。他像以前一樣付了錢,替她拉開椅子,預備好紙巾,攪拌棒。兩個人靜靜坐著,靜靜看著彼此,靜靜看著時間,冷淡流過。

行星旅行者,上篇。

文/OrcT

之一,序曲。

這不是經過杜撰的一連串故事,這是一趟非常充實又充滿自我探索的旅程,這一連串下來改變了我很多,從裡到外、從內涵到表象,全部都換過一輪,所以我,才是現在的我。

SM的過程就像是一口滿覆甜水的古井,我們靠近、輕嚐、重啜、覺得自己喝夠了甜水之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但我們都忽略,這口井是有深度的,而我們自覺喝夠的那些水,充其量也只是那溢出而尚未被土地吸收的浮油罷了。

我是個旅行者,我在探索這整似乎無法見底的古井,
井,我想是摸不著底的了,但在摸向底部的過程中我希望我可以得到些什麼成長。

就像好萊塢電影工業標準教材下的公路電影一樣,從一開始的接觸,到中間的產生興趣,到最後的目的地,幾乎都可以從中得到些什麼才是。

因為我欠缺著重要的東西,所以我必須開始旅行。

在開始旅行之前,我是一個擁有一個令我十分滿意奴兒的主人,
她機伶、睿智卻又充滿著迷糊個性,
她童顏、貧乳卻有有著碩大多肉的臀部。

她有著嬌小的身軀讓我可以很剛好的站著將肉棒送進她的體內,
她有著及腰的長髮讓我可以在背後體位時一邊扯著她的頭髮一邊賣力將我的堅硬一吋不剩地刺近她的慾望入口。

她喜歡溫柔吞吐我的肉棒,吸吮著我因興奮而不禁流出的微鹹前列腺液,最後貪婪的把我新鮮且白濁的精液含在嘴裡、浸沐齒間縫隙之後再全數吞下肚。

她喜歡趴在床上為我口交,就像乞討撫摸的狗會搖著尾巴一樣,
她總是一邊用嘴巴尋找我的肉棒,一邊擺動著屁股示意我可以在欣賞她的下賤與卑微之後,用我粗短的手指插她的陰道。

如果她的身體被我準備的褐色麻繩捆著,那她會躺在床上張開雙腿別過頭去咬著下唇等著我進入她的身體,當我終於進入她飢渴以久的身軀之後,她會充滿感激的看著我並且說著:「主人今天好深、好大噢~」

當她被我緊緊綁在牆上無法動彈的時候,我會拿著老師體罰學生常使用的愛的小手用力的抽打她的身軀,從她的小胸部、立乳頭、微凸小腹一路抽打到毛髮濃密的恥丘。

而她總是興奮地翹高她的多肉臀部,讓我撥開她的臀片之後直接把她壓在牆上從後面幹她的潮溼陰道。

當我發現我自己可以說出她喜歡的體位以及抽插節奏的時候,
她說:「為什麼你要如此的喜歡我?」

當我已經可以預測她會點的義大利麵口味的時候,
她說:「為什麼你不能性愛分離?」

當我可以牽著她的手安排家長見面的時候,
她說:「我是你的奴,而不是你的女朋友。」

當我認為一切都還可以挽回、還有轉圜空間的時候,
她說:「出門旅行吧!去累積你的經驗,讓自己成長成一個夠厲害的人吧,讓自己可以是一個玩過女孩的人在回來玩弄我吧!」

尼采說:「那些殺不死我的,都將使我更堅強。」

於是,我開始了我的旅行,開始了我的探索,
開始了我的自我解剖。

之二,窺視。

我覺得我不是個變態,應該說我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大變態,我從小就喜歡觀察別人,我可以從一個人的表象癥狀歸納出他喜歡的體位、床上的地位、歸納出他的穿衣風格以及喜歡選購的內衣款式。

因此,我喜歡看著別人。

我喜歡看女生化妝、看女生換衣服、看女生自慰、看女生做愛等等,
我最喜歡的視訊方式是我看對方而對方看不見我,然後對方只能聽到我的聲音、遵從我的命令並實行給我看。

我住在一個社區,是一個口字型的四棟十八樓社區,就像香港鬼片的社區那樣,我可以輕易地透過望遠鏡或是望遠鏡頭看到社區內比我低樓層的人們的生活作息,我時常將我的相機接上2x增距鏡以及400mm/F5.6鏡頭,接著將相機架在GITZO腳架上,接著就可以任意地觀察,但我從來不拍照,因為這種東西非常無聊。

(身為一個會打鳥的攝影師,有望遠鏡以及鏡頭應該很正常吧。)

今天左前方低兩樓的四口之家,地中海禿頭的老爸正在陽台抽煙,穿著一件白色為底、領子有藍色線條的polo衫,黑髮及肩帶著金邊眼鏡穿著粉色全套運動服的老媽正在擦試著晚餐過後的餐桌,留著齊瀏海妹妹頭的大女兒我想應該已經進房念書了,而他們國小年紀般的小兒子正背對著我看著卡通頻道上演的閃電十一人,有時候還會激動地站起身子模仿守門員主角的經典招式,就是用拳頭擊球然後拳頭會變成黃金的那招。

而右前方那戶平日子女沒回家就只剩家長的那戶今天則是依然在電視前面看著新聞頻道,等一下就會接著看大話新聞了吧。

而右前方下一樓那戶則是住了一對養兩隻黃金獵犬的情侶,男的留著藍波老師那一類的奇形怪狀髮型,衣著品味都是一些潮牌服飾或是偏向西岸hip-hop風格,職業聽管理員說是一個教街舞的傢伙,而他女朋友厲害了,腰細胸澎還喜歡小動物,我最喜歡看她在家跟那兩隻黃金獵犬玩了,因為她只要一回家都會脫掉內衣換上寬鬆的大T恤,那兩隻狗實在精明,就像過動兒一樣亂跑亂跳,此時她就會抖來抖去的東露一塊、西露一塊的這樣。

這一對情侶我最常看,或許是因為他們這一戶的兩旁,也就是我這一戶的正前方下一樓以及更右邊的下一樓都是空房子的關係,所以這一對情侶時常會在凌晨時分跑到陽台瘋狂的做愛。

幾乎都是女的扶著陽台牆壁翹著屁股被她男友從後面插,
每次只要遇見這種畫面我就會很恨自己為什麼要那麼堅持不拍照XD。

這就是我幾乎一成不變的生活了,直到有一天,
我正前方下一樓搬進來了新的房客,
那一間,156號12樓之7。

那是一個微雨的晚飯時間,我按照慣例無聊的看著這些形形色色的人,這次我只是拿著nikon 10×12的望遠鏡看著,突然那戶人家亮起了燈,有兩個人影走到了大面落地玻璃前面,有個人影俐落的拉開了窗簾,直到這時候我才發現那一戶早被隔成多間套房分別出租了,而這間房間的格局顯然是最大最豐富的房間,從我這邊可以看見落地窗所在的位置是臥房,床就擺在落地窗旁邊,顯然的這是想享受一早可以晒到太陽的感覺。此時在落地窗前的顯然是房東太太,微胖的身軀配上陳菊般的髮型以及花色圖案的絲質襯衫還有到小腿肚的黑色長裙,非常標準的中年太太樣。

而另一個顯然是房客的傢伙,看起來是個只能利用剛下班時間來看房子的OL,臉蛋清秀、上有簡單乾淨的妝,頭髮後梳上包,穿著純白色荷葉邊襯衫以及黑色及膝短裙,膚色絲襪還有一雙黑色平底包鞋。

我期待著她搬進來。

從那天驚鴻一瞥之後隔了兩週,對面那戶依然黑漆漆的毫無動靜,在這期間裡那對黃金獵犬情侶似乎也怕有人搬進來他們隔壁會壞了他們的興致,於是這兩週間瘋狂的到陽台做愛了十一天,幾乎天天都可以發現他們就在陽台大戰,老實說我都有點膩了呢。

然而就在某一天的下工回家,前腳才一踏進警衛眼前,鼻子就聞到了一股淡雅清香的花氛香氣,同時聽到了一個女聲說著:「警衛伯伯我的東西可以先放這邊嗎!?我是今天剛搬來156號12樓之7的住戶。」

接著我毫無停留地走進電梯上樓,一進家門就架上相機對著那戶瞧,用相機的好處在夜晚觀察上可以說是得心應手如虎添翼,現今相機的發達使得高ISO乾淨的要命,除此之外搭配上相機的Liveview功能,最後加上EV適度的增減,我只能說畫面就是清楚、乾淨、明亮。

那一天我看她到凌晨四點,就像我陪著她搬家一樣,她在落地窗旁的床頭櫃放上MUJI的小鬧鐘,而在床的前方牆上掛上一個IKEA的白色大時鐘,時鐘的下面是衣櫃,而床的的右面是落地窗而左面牆上則掛上一幅IKEA賣的奧黛莉賀本普普風畫像。

當天她累到燈也沒關就睡著了。

她來之後的每一天我都在看著她,她每天都穿著非常得端莊與專業,永遠都是襯衫、窄裙、絲襪以及高跟鞋,這的確就是OL的標準打扮。

她搬來這邊已經一個多月了,生活無聊到我開始覺得真的沒什麼看頭的時候,就發生了一件非常非常讓人振奮的事情,這件事情讓我開始按下快門。

放心我說過了,這不是寫小說,所以她不是M啦,
她只是普通的一般人而已。

冒險的旅程

文/Faith2010

You take a stranger by the hand
A man who doesn’t understand
His wildest dreams

我們第一次的見面。

在多風的頂樓,房間的地板上整齊疊著幾塊空心磚,架著剛組好不久的音響器材。那時我們都還非常年輕,瘋狂閱讀,瘋狂聆聽搖滾、金屬,像大多數假掰的文藝青年一樣洗熱愛泡咖啡館、開讀詩會,春天一到就瘋狂搭了一整夜的車往南方奔去,汲著涼鞋走遍大街小巷,並肩躺在草地上,抽著人生第一根煙,通霄不眠只為聆聽四面八方迎來的樂音。

還非常單純,不知道旅館招牌上大大寫著『休息』、『住宿』的差別在哪裡,傻傻地想,有誰會住旅館不住一整夜,卻只住三小時或兩小時呢?這麼短的時間,怎麼能夠好好『休息』?

那時,我們還不知道,揭開情慾的面紗後,人與人之間,身體皆可任意親暱,靈魂卻剝離碎裂,三魂七魄只留了一半在身體裡似的,另一半刻意謹慎收藏,不讓別人看到。

這時候,有時候誰說了想念著誰,我疑惑著不明白,想念何來,畢竟,我們不過是偌大海洋裡的兩隻浮游生物,海洋裡還有很多浮游生物,誰也不會特別記起誰,眷顧誰。只有在偶然遇著的片刻,摩擦生熱。(但還要注意不能過熱,以免超出安全範圍)

You walk across the dirty sand
And offer him an ocean
Of what he’s never seen

佈置簡單的房間裡,只有一張硬得誰也不想躺上去的木板床,一張矮桌,一個破爛的衣櫃,和滿室明亮的陽光。雙手枕著頭靠在木板床沿,他拿出一張藍色封面的唱片,小心翼翼扭低音量,置入,按下撥放鍵,「這是百萬大飯店(The Million Dollar Hotel)的原聲帶,我從電影院走出來以後馬上就去買了這張唱片。」

張開雙手,我們擁抱著歡迎彼此,我們其實不是陌生人了,透過網路,透過電話,有時候,他瞭解我甚至比我瞭解自己更多。手心與手心的肌膚相觸,彷彿有股電流瞬間竄過。抬起頭,對看一眼,垂眼,小心翼翼的羞澀,靜默。

從冰箱拿出冰透的啤酒。這是夏天,非常適合啤酒與響亮的音樂。風繼續從頂樓開放寬闊的陽台上吹進房間裡,我喝掉我的那一瓶,微醺趴在地毯上,閉上眼睛,讓音樂不斷流進耳朵裡,流進因酒精與慵懶而打開的身體每一個毛細孔裡。

音響,繼續出著聲。

他安靜著,靠了過來,雙手撫上我的身體,對著我的頸背呼吸,緩緩親吻。撩起紗裙,從背後進入。我融化在BONO的歌聲裡,霎那間彷彿整個人漂浮起來,然而,身體的熱度,每一根被擾動的神經,每一片燃燒的肌膚,清楚無比地說:這不是夢。

這不是夢,這是現在,是真實。他的身體深深陷溺在我的身體裡,彷彿與生俱來就是要合而為一的緊密。我閉上眼睛,繼續讓音樂流過身體,感覺他硬挺滾燙的陰莖,在我的身體裡緩緩抽出,深深推入,感覺自己如此柔軟,如此溼熱,如此備受寵愛呵護。

You run from love and don’t believe
Unless it catches you by the heel
That even then, you struggle

那時我還沒看過這部電影,對導演Wim Winders的印象只有荒涼的Lisbon Story與風格迥異的Buena Vista Social Club,迷戀Buena Vista Social Club電影裡的古巴熱帶陽光,沿著鐵軌散步的老吉他手,叨絮著歷來的流浪樂手生涯。

那時我對世界的模樣還不是非常清楚,但我從來不乏想像,與冒險精神。我總是用自己作實驗,在多風的頂樓,陽光明亮的房間,修剪整齊的草地,傍晚微溫的海灘沙地,寄居蟹會在夜裡走過柏油路,蒼鷺毫不遲疑張開一公尺長的翅膀站上林投。

多次冒險後,冒險就不再是冒險,而是常態了。當冒險成為一種常態,當性成為隨手可得的常態,如何去愛,如何孤獨而能安然自在不寂寞,反而,成為向前延展的,嶄新冒險之路。

這,更需要勇氣,更需要清楚知道,如何取,如何捨。這時候,身為滄海裡微不可見的一枚浮游生物,也可以擁抱整座海洋,自在地,與其他浮游生物,魚蝦蟹魟,併存著安頓停留。

註:英文引用自BONO”NEVER LET ME GO” 部份歌詞

白日夢

文/Gwan

前幾天和E又聊到3P這件事,雖然這帶著一個老瘡疤,但這次對象讓我們都頗感滿意所以又燃起了「或許可行」的念頭。

S是我從前的朋友,最近剛被掰彎交了生平第一個「女」朋友。以一般標準來看就是T,剛開始聽到S有意和T交往時嚇了我一跳,因為S向來是在男人中來回游走,每回我們通電話或見面話題一定脫離不了床第之間的事。不是S特別淫蕩或什麼的,只是我們都了解沒有美好性愛的愛只會徒增守活寡的經驗,對身心靈來說都是淡淡的折磨,更別說S對性更是有一定程度的要求。

後來S果真跟P交往了,一開始接到她的電話都會聽她說P是個多麼鐵的T,上了床也不脫束胸,更別提S想摸她的胸部更是不可能。

「我是覺得如果妳能全心享受被對方服侍的性愛就別急著反撲吧!」電話一頭我邊訕笑邊想像S在床上得努力克制衝動的模樣。

「可是我就想反撲她嘛!一直以來我就不是女奴性質,而是女王居多啊!!」

S嬌嗔的好委屈,好似只要能摸到她胸部就能大大滿足一樣。

S不斷問我和E在做愛時我都做些什麼,我能不能摸她舔她甚或用手指侵犯她,我告訴她至今除了E不喜歡被手指侵犯之外,其他能做的我都樂在其中。

「不然妳去估狗BDSM,我相信應該會有幫助。順帶一提,我最喜歡被言語羞辱調教,還有要是E多一雙手可以一邊侵犯我一邊鞭打我,然後還能騰出一隻手掐著我的脖子,我會在高潮中含笑而終。」在逛街時我不避諱的講給電話另一頭的S聽,搞得自己濕的亂七八糟而一旁的E則是滿頭大汗的對著電話大喊別被洗腦。

再接到S的電話,很明顯的一股失望讓我擔心的以為她們吵架了。

「我反撲成功了,但是……」S嘆口氣「沒想到一攻破後P整個就軟了……」這種失落大概就是S對於P的投降感到毫無成就感吧。

「她現在都很放心的讓我摸她舔她用手幹她,前幾天還問我是不是跟女人做過愛」S崩潰狀「而且我高潮都要很久,她沒辦法總是半途就倒了……」

「我最後一次高潮是上次我們去逛街,我一時興起把她拖進廁所硬上,結果她高潮而我也爽了……」S落寞的說「她征服不了我,怎麼辦?」

換做是別人我可能會大笑,但因為是S,這事態可是不得了的嚴重啊!

於是乎這一次我和E再提到3P這件事立刻就想到S,畢竟S的身體和姿態都讓我們流口水,充滿吸引力的野性。

記得昨天在打電話邀約前,我在教室裡不斷的想像S在床上的模樣,她的聲音還有她有可能會做的事,更想到我可以被兩個攻擊性強烈的女人折磨就讓我濕了。下課後立馬打給S,沒想到問句都還沒提出就被打槍,理由是太熟了。

本來打算要是S答應了就把這篇當作情書給她,讓她知道我有多麼榮幸可以上她的床,但白日夢嘛……(嘆)

花心

文/人夫

都說水瓶座花心,我也不例外。

有伴的時候,我像是個清教徒,每天安分守己窩在家裡當宅男,
不隨便往外跑,不輕易跟別的女孩說話,就怕逾越忠誠的界線。

單身的時候,則轉換成連自己都害怕的花心模式。
不分青紅皂白進行無差別攻擊,看到女孩就放電,沒完沒了。

—-

最近一次花心模式是在認識妻之前不久。
當時我結束前一段戀情,沉寂了幾個月,
在寂寞與無聊的驅使之下,跑去BBS徵友板發了一篇又一篇的文章。

也許那時候人跟人之間的防備心不像現在這麼高;
也許網路很容易讓人在不知不覺間卸下心防;
也許我的文字讓人誤認為我是個誠懇的好人;
總之,我得到很多跟女孩單獨見面的機會,每個禮拜行程排得滿滿的:
今天跟A吃飯,明天跟B去喝一杯,週末再跟C唱歌、跟D逛街。

吃喝玩樂聊天談情,就是不做愛。
因為當時想法古板的我,認為那是愛情的表現,
而愛情必須伴隨承諾,不能隨意。

—-

女孩們來自不同的領域,
有學生,有外商採購,也有藥廠主管;
有美容工作室負責人,也有舞蹈老師。

從她們那兒,我聽到很多故事:
有的說認識《交大無帥哥》的主唱,告訴我這首歌的典故;
有的哭訴交往多年的男友竟愛上小自己一輪的女孩;
有的教我如何冷血地在職場上踩著別人往上爬;
有的敘述自己企圖開瓦斯自殺卻被阻止的過程。

跟她們的發展也各不相同:
很多只見了一次面,之後就很有默契地不再連絡;
有的為了大我六歲的差距,堅持不肯接受我的追求;
有的到了第五次單獨見面,才告訴我她有男友,我於是下意識地漸漸疏遠她;
有的一頓飯吃了四個小時,相談甚歡,後來卻跟另一位勇敢告白的男孩交往;
喔,還有位聲音甜美而且聰明果敢的女孩,最後成了我的妻。

—-

天知道我愛死了這樣的生活!

我總是抱著愉悅且充滿期待的心情赴約,
酒醉飯飽後,帶著交換來的故事滿載而歸。

相比之下,有沒有真的愛上誰,會不會有結果,反而顯得不那麼重要。

—-

花心模式只維持了短短幾個月,
某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妻把我推倒,我做出承諾,結束風流的生活。

每次回想起來,我都覺得那是我人生中的黃金歲月,
就這麼匆匆結束了,頗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

我想,水瓶座之所以給人花心的印象,
或許是因為他們對新鮮感的需求,比常人更高的緣故。

透過跟陌生人大量、頻繁的交往,他們的需求得以滿足,
所以才會樂此不疲,才會給人花心的印象。

聽起來很像是在幫吸血鬼辯解,不是嗎?
沒辦法,誰叫我也是他們的一份子呢?!

—-

就在最近,我踏上了Swing之路,再度解開了花心模式的封印。
這一次,又會結識多少女孩,聽到多少故事,得到多少刺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