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啦,知道我是誰嗎?你在幹麼?」熟悉的語調傳來。
「喔……知道啊,沒幹麼,在看書。」我認出了K的聲音。
禮拜天晚上躺在床上看枕邊書時,莫名其妙地接到了他的電話,沒有想像中的出乎意料,也沒有期待,似乎我心中早就預料這通電話的到來。也對,不然上次相遇時,他幹嘛跟我要電話呢。
當下我便決定草草敷衍他一下,趕快結束這通電話。
可是,手機那頭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熱情,充滿敘舊的情緒。於是,我稍微詢問他的近況,想銜接上這兩年之間的空白。因此,我知道了一年前他簽下志願役,目前仍是職業軍人。
「那……你的女朋友呢?」我隨口問。
「哈,你怎麼知道我有交女朋友?」他好奇地反問我。
我這才發現自己說溜了嘴,他不知道我兩年前的失聯是因為發現了他的新對象,也不知道我的逃避只是為了自私地止血。
「喔,之前好像有聽那個誰說過。」我慌忙地帶過。
「是喔,嗯,早就分手啦。」他的語氣很平常。
原來已經分手了啊,雖然不能說是幸災樂禍,可是心中還是有些許的喜悅。這個消息也讓我徹底卸下防衛的心,開始探索更多關於他的事情。聊天過程中,我告訴他我快要入伍了,於是,敘舊變成了學長給菜鳥學弟的建議。
「我好擔心如果當了兵就處處受控制喔。」我說。
「是沒錯啦,可是現在當兵很短啊,一下子就結束了。」他回答。
「我比較擔心看了太多男人忍不住怎麼辦。」
「白痴喔,我又沒這個困擾,我對男生沒興趣。」他笑了。
「哈哈,那如果你在軍中忍不住了怎麼辦?」我追問他。
「到廁所去解決啊。」他有點害羞地說。
聽到他的回答,我腦中立刻浮現他在廁所隔間裡,軍服半敞地打手槍。這畫面讓我興奮不已。
「不怕被別人發現嗎?」我繼續問。
有種調皮的念頭,我左手順著身體探進內褲,緩緩撫摸起自己的老二。
「不會吧,又沒人會偷看。」
鏡頭由上往下,他微微皺眉,額頭盡是賣力的汗珠。右手操弄著他膨大的肉棒,小小空間被飽滿的慾望佔滿,一點空隙都不剩。
「嗯,是喔。那……你打槍時想的對象是誰?」我摩擦著、輕捏著,全身緊繃。
「幹嘛問這個?」他狐疑地問。
「問一下會死喔,說啦。」我慫恿他。
「呃…沒有想誰啊,就A片裡的女優啊。」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性感。
我的雙腳踢開覆在身上的薄被,開始上下套弄起自己。閉上眼睛,他的臉孔在一副軀體上游移。我看見自己就是在他之下扭動的那副軀體,想像他是如此強大。
「嗯…是喔。」我的聲音聽起來有點不專心。
「不然咧,不然可以想誰?」他問。
想我,求你想著我,我在腦中扭動吶喊。拜託你只想著我一個,永遠都只想著我一個,這念頭如此強烈,強烈到我幾乎就要脫口而出……
「喂?喂?你還在嗎?」
「………嗯,在啊。」我努力讓聲音聽起來自然平穩。
「我還以為你睡著了咧,都沒回話。」
「沒有啦,躺在床上有點小恍神。」我趕緊說。
「好啦,那先這樣,你去睡吧。」他的聲音聽起來好像也睏了。
道過晚安,掛了電話。空氣中瀰漫著我的味道,我從床頭櫃抽了兩張衛生紙,默默地擦拭肚皮上的精液。擦著擦著,一種莫名難以形容的感覺湧上,兩年前那股喜歡他的心情似乎又朝我撲天蓋地而來,我突然好難過。
於是,我哭了。
我得不到他,我得不到他。自始至終,我沒有得到他過,他純粹只把我當作一個普通朋友,一個失而復得且個性反覆的朋友。我不懂,如果愛情會被性向所限制,上帝為何偏偏讓我遇見他,為何讓我朝他陷落。
這一次,是我的挫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