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確定京介前輩是不是因為那次的事情之後,漸漸的與我減少連絡,或者只是很單純的忙碌,除了一月剛從台灣回來的時候他有和我們一起出去喝過一次酒,之後他也從沒主動連絡我。
到兩個禮拜前,我在火車站巧遇他,才知道他這裡的語言課程已經結束,三月底要回日本,我們約定要再出去小聚一下。
於是上個週五,我們約好十點半在西鈕利亞廣場碰面,然後他帶我到附近一間蠻特別的小酒吧喝酒。
「先說好了,今天我請客!」
『咦?幹嘛啊?又沒有差。』
「不行!…我年紀比較大,所以應該的。」
『…是這樣嗎?那好吧,就先謝謝前輩囉。』
由於我出門的時候已經在家裡先開了紅酒喝,在酒吧的時候,我並不急於飲盡杯中調酒,只是單純很享受的喝著,然後和前輩聊天。前輩擺明著今天就是他做東,要我喝快點、多喝點,乾掉自己的Gin Tonic後,又點了一杯琴酒。
酒過三巡後,前輩顯然已經呈現醉的狀態,再度向我告白,說,他真的很喜歡我,說著說著竟然自顧著點起煙來。我嚇了一跳,馬上抓了他的煙熄掉(義大利室內禁煙),酒吧裡的侍者上前關問的時候,我急忙道歉。侍者拿了賬單,表示要我們先買單;眼看著前輩在包包裡摸了老半天,似乎找不到錢包,我於是拿了50歐給侍者,然後硬是把前輩拉出酒吧。
酒吧離前輩住的區域其實只有大約五分鐘左右的距離,但因為我不知道他實際的地址,而他又已經東倒西歪到一個不行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只好扛著他回我家。天殺的,我那晚還穿著高跟鞋!
一路上我們走走停停,偶爾前輩會把我拉住,一股勁的在街道中間就親了上來:我沒有拒絕,反正接吻這種事情,對我來說只要不討厭的,陌生人我也沒關係。進了房門後,他更是直接的脫了我的衣服,把我壓在床上吻起我身上的每部份。
我沒有醉。但是在酒精的催化之下,生理反應仍然是大過於理智;只是有鑒於先前和前輩的經驗,在幾次用手試圖讓他勃起失敗後,我便放棄會和他做愛的念頭,倒是直接在他面前自慰了起來。
無法勃起似乎也不影響他的性致,他順著我的手一邊撫弄著我一邊打著我的屁股,自以為是的在駕馭著什麼。佑自從我上回發給他的訊息便決定消失後,我也不再去思考讓別的男人碰我會影響了我什麼,於是便由得前輩高興的玩弄著。
不記得我是否有高潮、也不知道何時我們停止了動作,京介前輩抱著我睡著。兩人擠在小小的單人床上並不是很舒服,半夢半醒間,我感覺到前輩把原先給我枕著的手臂抽回,然後只是用另一手抱著我的肩膀。我張開了眼睛,想起了佑;我想到他總是緊緊的把我抱著,他從來沒有把枕在我頭下的手臂抽走過,反而都是我覺得不舒服,老是想要掙脫他的懷抱。
即便我並沒有想要去刻意比較他們兩人,但是和佑的影像仍不斷的浮現;甚至在我想到,連佑這個抽涼煙的男人,就算喝了酒和我做愛,也沒有勃起障礙這個問題,我的情緒又開始不斷的浮上來。
我好想佑,我真的很想他。於是我爬起身離開了房間,不願意承認現在躺在我床上的人是京介前輩而不是他,希望京介前輩能夠在我回到房間的時候就自動消失。我還以為這次不會出現這樣子的厭惡感,但,它卻切切實實的存在著提醒我,換個人抱,只是讓我更加的想念佑而已。
京介前輩醒來後看到我在廚房跟室友聊天,他招了手要我過去,拿出前個晚上的酒錢給我。我堆出滿滿的笑容念他實在太客氣,一邊送著他出門。臨別前,他似乎是想要吻我,但我別開了臉,只給了他義大利式的擁抱吻別(臉頰貼臉頰發出親嘴的聲音),然後關上了門。
或許只是酒後清晨的一股多愁善感,不過在我能夠不再喜歡佑之前,我似乎是沒有辦法真正享受和其他男人的性愛;那樣,只會讓我感覺更加的寂寞、甚至是愁雲慘霧的淒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