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份: 2015 年 2 月

溫情

文/Bunny

那天下午找她本來只是要聊聊彼此的近況,天氣很冷,她說想睡一下,但不好意思晾著我在旁邊發呆,我厚著臉皮說那我們一起睡吧。


她喝了點高粱進床,躺在她身邊的我可以嗅到她略甜的酒香,一起蓋著同條被子,開著電毯她仍呢喃著冷,褪去了上衣。


昏黃的燈光透過床邊的竹蓆映在她臉上,她閉眼寐了一會,我則撐著頭看著她的臉龐和露出的雙臂,男孩般的短髮和清秀的五官給了她一種中性的魅力和淘氣,她輾轉著,突然睜開眼問我怎麼不睡,口氣似笑非笑。


我們躺在床上閒談了一會,說她沒真正和女生好好做過,說到她喜歡過的那個女孩子,還有一些喜歡過她的女人。


我聽著她說,凝望著她的眼神和表情,一邊撫摸著她的髮。


「這種時候就很尷尬,好像不夠醉想多喝一些,但再喝又會太醉。」


「那就再喝一點啊,反正要睡了,醉也無所謂。」


「不行,醉了我話會很多。」


「我一點都不介意妳話多,我喜歡妳這樣。」


我輕輕撫摸她的手,將她原本微握的左手張開一根一根手指的撫觸著,她笑著說我的手好細,像是沒做過家事的手。


「這樣有種被呵護的感覺。」她說。


「我可以吻妳嗎?」我從指尖吻上她,用嘴唇輕輕磨搓掌心。


「這樣會想要……」


「我想要弄到妳想要。」


我慢慢的吻過她的手腕、手臂和肩膀、脖頸,最後才是嘴唇。


一段時間沒有吻過女人,我心神蕩漾,本想先慢慢親吻那柔軟的嘴唇,沒想到她旋即伸舌糾纏在一起。我們熱烈的接吻著,我脫去上衣,她則試圖脫下我的長褲未果,我笑著脫下,讓她隔著內褲撫摸我。


「我找不到……」


我愣了一下,大笑,將內褲也脫下。


「是不是男生第一次也都是這樣,會找不到地方啊?」她嘟嚷著,我們笑做一團。


我們互相以指與舌撫慰彼此,我貪戀著她呻吟喘息的聲音,圓潤滑順的身體,嬌小似男孩卻有著豐滿的雙乳,矛盾的充滿女性特質,衝突和反差感總是讓我更加迷戀。


她要我吸吮她的胸部,我能嚐到她泌出的乳汁,是母性的卻同時甜美而淫蕩。而後她咬住我的肩,在肩上噙出一個青紫的痕跡。


舒解完彼此慾望後,接吻時我搭上她的脖頸柔掐著,不算用力,僅是感受她脈搏的跳動。


「其實妳也是S吧?」


「啊啦,被發現了。」


結束後我們彼此都對這個意外抱在床上笑個不停,雖說是意外但一切卻發生的這麼自然,更有種身體界線打開後的解放與親密感。


很難得發生第一次就如此令人感覺溫情大於激情的性,或許因為我們本來就是友誼性大於愛情的情感。


我常常想起我第一次抱她,是在她下廚的時候,做著家務事時的她特別迷人,散發著光暈。我從背後環抱著她,靠在她肩上聞著她身上洗衣粉的味道。印象中她身上的味道總不是香水味,而是很生活的、母親的味道。


她是能夠讓人感到溫暖的人。

RE:那一年的欺瞞

這是一段已經落根的自己,用過往的自己,留給未來的自己的文字。

希望你,不要忘記。

那一年,我還年少,常為了一個人滿台灣亂跑。
當潛藏在心裡的慾望袋子被劃破了一個口子之後,就會流瀉。這個口子如果是正常的在本來袋子該有個口上,那就可以關上。可是如果是開在錯誤的地方,那就無論你想怎樣的束好,都會滲漏。
所以我以為,要找到我心中所要的那種影像,就得一直去找尋它。
在網路上聊了很久,我認為相識以熟後。我邀約了一個女孩F,去她所在的地方玩。請F帶我逛逛那個我只聽過沒去過的地方,也邀約她,與我共度一晚。
F給我的印象是活潑的,外向的,直白表達的女孩。感覺就像那個地方和徇清新的陽光,說話起來是溫暖的。相處起來也是。
印象最深的是在車站前的大圓環。傍晚時分,還是以入夜我記憶不清了。把行李放好在旅館後,和F想出去買點吃的。在大圓環那散步了很久,聽她說話,聽我說話,我牽著她的手,手心的感覺是滿滿的傾慕。
我很想單純而深刻的去描寫當時的心情。可惜我已經辦不到。其一是因為在我的記憶中,那段回憶是被美化到很美好的一個回憶。無論用甚麼樣的字詞都無法讓自己滿意。其二是我已經脫離的當時的年少,也就是回不去了。除了對當時的自己的作為帶著感嘆的搖頭以外,也沒辦法再多說甚麼。
和F一起回到旅館,她有自己的住處,但是今晚特地陪我住在這。明天一早我們都得回去,也可以說時良辰時短。我想我是焦急的。
不記得怎麼開始的,說了甚麼當作開場白也忘了。F在床邊彎下了腰,要我輕點,別太狠手。當然好,怎樣都好。我拿起帶來的工具,做著我最期盼的事,打屁股。
是的,我對F毫無其他的念頭,我只想打她的屁股,在那個夜晚。
我不是主人,也不是管教者。我只是一個單純的大男孩,眼前是聊了很多的日子,偷偷有點喜歡上的女孩。而且女孩也跟我一樣,是這個圈子的人。我可以展現出我最真實的一面,不用擔心她會用怪異的眼神看我。因為我還沒準備好,還沒有像現在這樣熟悉別人的目光,我還會怕,我需要支持。
光是我可以直白的對她說:「可以打妳的屁股嗎?」就已經是件開心的事。而她的首肯,我當時銘感五內。
也不能感動太久,她也是肉臀,不是鐵屁股。然後她說也該睡了,一起窩上了床,同一條被褥,做各自的夢去。
但我睡不著,似乎她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浪費睡覺時間。聊著聊著又讓她在床上翹起屁股,繼續拍打。這次她把臉埋進棉被枕頭中,低低的呻吟。十幾下後,她側開了身說:「好了,該睡了。」
我點點頭,躺回被窩中,忍不住抱了她一下。
後來她要考試,又聽說交了男朋友。一開始還稍微有保持連絡,但是也漸漸的淡去了連絡。
直到幾年後的某天,我從一個朋友那,得知了一個意外的事。
「你是她覺得,很不好的男主之一。」
我吞了口口水,有滿滿的苦味。
我無法求證苦味的來源,這問題不會在我的人生中有答案。
那一夜,為何不與我說?為何離別時,還要給我一個微笑?
是我不該牽她的手,不該抱了她,還是不該一廂情願的認為美好。
直到現在,我還是不知道。
那之後,有一段時間,我刻意孤獨自己,把自己丟在虛構的世界裡。真實世界裡的慾望,與我無關。表面上我自由,實際上被拘束著。
只有一件事,是一種體認,或是給自己的一個允諾。
從此,不要再去尋找,刻意找來的關係,不算是關係。只有不去尋找來的,才能是我能夠寄託的容身處。

那一年,我的欺瞞

那年,因為交友網站,我們重新聯絡上。原本的關係只是在學校裡見過面的朋友,那時我以為只要一個女孩,在床上合得來,能分享興趣,有共同話題,那 麼只要相處久了,我就能真的愛這個女孩。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冬夜的西門町,儘管在網路上我們早已知道等一下就會探索彼此,我們還是先坐在一起吃著義大利麵一邊看著來往的路人,談著之前在學校的事,社團,家庭和對人生。

 吃完早餐,一起進了她說某家之前習慣去的旅館於,勾著她的手一起上了電梯。

進房後,她脫下外套,就一把被我從身後抱往。
有點豐滿形的身材,第一次抱住她感覺全身都軟軟的,很舒服。用舌尖挑弄她的耳朵的輪廓,舌尖冷不防的舔伸到耳廓中間的部份。呻吟聲開始在房內傳開來,我慢
慢的摸著她全身,再讓她轉過身來,一推就讓她倒在床上。

對於她的柔軟身體,總覺得應該好好疼愛她,做愛的過程大概是那幾年我最溫柔的幾次之一。

完事後,我們一起在西門町逛街,她接起男友打來的電話,用冷漠的聲音說話。後來的第二次,第三次約,讓原本以為是一夜情的情況有了改變。

一個月後她和男友分了手。現在想起來,應該讓這關係停在肉體上或乾脆終止。

後來,是我向她告白的。 

這段交往兩年的感情,讓我們愈來愈痛若。起因還是因為,我們終究不是像正常的情侶一樣,而是基於肉體、寂寞、想要陪伴,而在對方身上索求自己缺少的什。

某次做完愛,我們談到結婚,那些我們談了很久但最終沒有解決或面對的問題。她告訴我,我從來沒有真正的說,愛她。

我們明明知道在這段感情中只想在彼此身上找尋那根本不存在的凍西
。她對我的種種要求和限制,希望能得到安全感;我從肉體歡愛和約會中解除寂寞,天真的以為這就是喜歡和愛。

破裂其實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爭吵愈來愈多,最後在怒氣中大叫,我們分手吧。但即使如此我們也沒有乾脆的分開。我喝醉了,用著醉意到她家去見她。坐在她家附近的公車站的位上,我們知道彼此的關係無法再修複,但她仍用輕美的聲音安慰我。

 我知道我們彼此不能再這樣傷害下去了。 分開後,我用半年時間整理了自己,真正的讓這段感情過去。

 最近,覺自己慢慢失去和人相處的能力。同時,偶而會看著她的FB,或看著她的網路相本,猜測她的近況。也想起那一年,人生中的一課。

RE: 那一年的欺瞞

  有一晚偏惆悵的對我說,不要隨便和一個不幸的女人談結婚、未來一類的字眼,她什麼都會當真。我忘了那晚我是怎麼回應的了,只是想起了,那一陣心頭無從打發的悶礙。

那真是寂寞至亂的幾年啊,L離開了,我仍失態而無以自處,除了夜夜緊捉著一把聲音沒有任何可以安放之處,但90%的時間裡,我不會得到那一把聲音,那個時代,只是iPhone剛剛流行的那幾年。在90%的時間裡,能賴以驅散死寂的只有反覆播放《霧港水手》、《重慶森林》,聽累了就玩PERSONA 3。H便是在那一晚晚裡與我相濡以沫的一個迷失的靈魂。

90%的時候H對我說大大小小的謊,而我只對H說了一個。

追求H這件事多少換來了好友R的鄙夷,鄙夷我口口聲聲忘不了的愛容易的便對一點點的性衝動潰敗。我是一個濫情的人,容易過度意識到另一個人屬於性別的吸引力,在我們這個世界誰不如此呢。那個時候H有一個得不到的情人、偏有一個得不到的情人,我和A寫著永遠無法寄給永遠的信……無論雅俗到頭來都是同一件事。

H有一個混濁的靈魂,現在想來,那是他最吸引我的地方。吸引我只是因為那個混濁的靈魂象徵我貧乏的經驗所能定義的一切墮落。他是我一切喜歡的相反,但那時候我深信我的未來不可能會更糟了(我大錯特錯),我想要愛,我想要將那無依的熱情全部埋葬,而我以為我會有一個墓園,至少是可笑而平凡的,到頭來我還是審判了他。H幹了一個又一個玩伴,玩伴這個詞就是他教我的,他說除了愛,他什麼也幹不了,什麼工作也給辭退,然後他就像一部壞掉的收音機唱著同樣的歌那樣說著同樣的事。把他修好,這件事讓人滿漲著奇異的欲望,幾乎和某些男人迷戀於把他弄壞一樣。但我失敗了,一部分的原因是H是個怪咖,而另一部份則是因為我是個混球。

依稀是H去和哪個人痛快幹過的某一晚,我不知道趁著什麼便對他說,假如等我離開現在這個地方了,而那時我倆都仍單身的話便結婚吧,一類的話,也許說得精彩吧。H不置可否,大約覺得我只是喝醉了,然而當他開始對我變得溫柔的時候,我知道某些東西悄悄改變了。

然而在另一個可悲的世界,什麼也沒改變,H照樣幹他的男伴,我照樣聽著墨鏡王的電影,我們倆照樣感到無趣。有時候我毫不掩飾對H的嫉妒和對他的欲望,以至他也覺得困擾的程度,畢竟我根本不是他在意的那類型啊。

後來是怎麼散了的我也不記得了。離開那個地方的時候,我並沒有和H說,到了台灣之後,我便追求了其他女人。MSN也收掉了,除了寫過給H的一些零散、怪異、莫名其妙而充滿性的隱喻的故事以外,死無對證。後來H在臉書上找了我,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問我要不要一起玩UL,他可以教我怎麼玩,而他以前是從不會這樣對待我的,也是那個時候想,我可能對他犯了錯。

後來的那一晚,偏幽幽的說起她的失落,從偏的口中說出來卻命運暗合,像是H的人生寫照一般,喚醒我對H的回憶。在那不堪說出口的迷亂青春之中,我一直以為我是一個軟弱的,受到蠱惑的人。然而我卻不知道一個無意的諾言反而玩笑般切進了一個放浪女子的宿命……那一刻我相信我的謊言已經會是他眾多傷害的一頁,已經不可能談什麼原諒或和解,我開始相信某些致死的誘惑比如婚姻,比如讓我們變得更好,有時候是很卑劣的存在著的。

Re:那一年的欺瞞

新花魁開張的初期talk是一個聚集了不少人閒聊的版,
在那兒,有過幾段小小的故事,而其中一位,便是慣性說謊的H。

所謂慣性說謊,指的是言行舉止已經習慣欺騙,
舉凡大事小事無關緊要的事,
像是他今天中午吃了牛肉麵卻騙你說吃了魯肉飯,
他的說謊,我不知道到底有什麼目的,後來便歸於”慣性說謊”。
也忘了怎麼樣與他搭上線,但幾乎每天都會閒談上個幾句,
湊在文章裡頭,他是個搞笑的角色,談到專業也會正色的一位男生。
「可以來陪我嗎?」…那晚,他撥了電話給我
那時候的我,還仍然是沒自信,依附著別人的需求而生,
他的要求,聽在我心裡覺得很重,於是,深夜的一點半,我出門。
他在樓下抽著菸,沮喪無助的模樣看在心裡,
真是深深打動了我的母愛…他媽的母愛。
那晚我陪著他睡,哄著他睡,
他像個小孩,睡著時還會拉著你的手。
半夢半醒間,他從後頭把我抱住
「我們在一起好嗎?」
『我這不是在陪你了嗎?』
對於他的告白,我相當的意外,
雖沒有正面的回覆他,但那天之後,很多的時間我都陪著他。
他說他是個孤兒院出來的孩子,
說自己被前女友甩掉,只得自己照顧三隻貓,
說自己讀書時期的輝煌史,
說得一口好故事…而今我在也不相信了。
曾經我覺得,別人說的話,沒什麼好不信的。
後來我覺得,別人說的話,也沒甚麼好相信了…
說來也奇怪,我和他在花魁認識,
他的女友卻是寄信到我的PTT信箱。
信裡寫明了他們的關係,以及H先生真實的身世。
H並非單身,有一位六年的女友,
租屋甚至是女友出錢,當然他也不是孤兒院的孩子。
當天晚上我接到他的電話,請我再過去他家一趟,
他就跪在樓下,而我陪他吹著風。現在想想真是蠢斃了。
幫他說話,讓他進屋後,我在凌晨兩點回到家,
接到H先生女朋友的電話,這樣聽她哭訴到天亮。
而後,所有事情都淡了。
即使他再出現,我也依舊,淡淡的。
他的慣性說謊,她的神經質,我都負擔不起。
對於慣性說謊,我不會相信你說的,只相信你做的。
如果你愛的真的是我,便不會讓她傷害我,
顯然的,你不夠愛我,我也沒力氣再愛你。
我們的故事,句點在最後一個謊言:我會一直在。

RE:性冷感

關於做愛這檔事,我不太有「必要性」。調教的需求可能還高一點。跟寫小說的感覺很像,腦子的動作太快,身體的動作太慢。一下子就跟不上思緒,當思緒結束時,我就會冒出「阿,差不多了。」跟著興致大退停筆。更多的時候,我更喜歡一直調教玩弄小喵,調教跟性愛是分開的。小喵說我是用腦子愛愛的人,根本變態。
可能是以往的戀愛都處於是精神面遠大過肉體面。大多都要約好、醞釀、期待。直到那一刻真正毫無距離的接觸彼此,才有感覺。突然就「晤」的抱在一起,親起來然後滾到床上還是咚到牆上對我來說,太快了。
住在一起是一個有點衝動下的決定。以前幾天幾個月不見面都在等了,不曉得為什麼突然捨不得來往的幾十分鐘。更捨不得小喵晚上騎車老遠過來,只為了我忙無法過去所以她過來見一下面。在我的邏輯裡,這太沒道理了,我又不會跑掉。但是情感上也是懂得。於是就提議:搬過來,同居吧。
但是工作跟要做的事不會因為同居就變少,可能還變多。當然很高興的是起床前可以有人擁抱一下,回家時燈亮著有人迎接。睡覺時會突然有人(貓)壓到肚子上。都超幸福的,但是一下子多了四個家人的我,有點短期適應不良。
例如女孩子每個月都會有個小麻煩,身為男性又不細膩的我永遠搞不清楚她親戚甚麼時候要來。印象是月底,怎麼偶爾會月中過後就來了。都等到要抱了才知道今天有客人,我不得其門而入。不過因為前面說了,那對我並不是很有必要性,我也不太在意。
有一個月居然13、14號就來了,我還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沒注意我已經好多天沒愛她了。等我發現錯過了,已經是小喵一臉哀怨的時候了。
摸摸頭,錯過了也沒辦法,就等一個禮拜吧。我真的很遲鈍,自以為沒事。結果小喵大爆發,哭著對我說:「這樣我跟守活寡有甚麼不一樣阿!」
我才赫然發現,是不是自以為同居後,反正天天在一起,就更少互動,更少聊天了?
對不起,身為主人兼男友,我真是失職了。
當關係又更進一步的時候,就不能把思考點停留在原本的高度。得打開更多的感官去感受兩人之間的情緒變化。以前我們是「約會」,所以就自然會做約好的事,但是現在同在一起了,可能要升級到「不約而同」的去做互相想要的事了。
我都忘了,這是我想要的生活,但不是不需要努力只要住在一起就會有的生活。
親愛的,我會去學習當很多角色,甚麼時候該是妳的協力者、傾聽者、主宰者、或是妳的抱枕。
那晚抱著哽咽的小喵,我看著熟悉的天花板,想了很多。
跟櫻情聊到她跟G去繩會後的感覺,我說繩縛我是認識小喵後,才開始學習。櫻情問我,是因為愛對方所以會去做這些事嗎?
我說我跟G立場不同,G是圈外人,他缺乏的是認知與實踐力。我是圈內人,我實踐力很多。
會不會去實踐,本身並不是因為愛。
大概像是我買了蘿蔔跟花椰菜回家煮給小喵吃,這是我從來不碰的兩樣蔬菜。雖然是我從不知滋味的事物,但是因為妳喜歡,妳是那麼的喜歡。我會用我能扮演的角色,和妳一起。不會吃,但我可以煮。
可能當下比較情緒化,激動之下胡思亂想比較多。仔細想想也沒那麼複雜嘛,好好寵她也就是了,畢竟是寵物阿。(謝謝小林老師)
—————————————————————————————-
「妳給我過來!趴好!」我對著東躲西逃的小喵笑著命令。
「喵~~!」還真的活像貓咪一樣,滿屋子亂逃,滿床亂爬。
才打個兩下,又變成了無尾熊,死死的抱緊,咿咿呀呀的搖頭。知道我不會用力弄痛她抓她下來,這樣就不會被打屁股了。
是寵物嘛……這也是沒辦法的……嗯……。

得逞 & 無情

 一大早RAY進了我家,出現在我的房間前。
 

原本說好要出門去一起找咖啡館窩著,看書。

前一晚熬夜的我實在是累得起不來,捲著被子。

在數度叫我起床未果後,反倒是我一把抓住她拖裡被窩裡。

來嘛,我們一起當共犯。

 「什麼共犯?」

 「賴床的共犯。」 

這樣溫溫的在被窩裡待了半小時,她還是不死心的想叫醒我。 離我們原本要出門的時間已遲了快兩小時。我終於從被窩裡脫身,換著她捲著被子和我說話。 

「其實,昨天做完愛後,我有偷偷哭。」 

「所以我才有問妳,為什麼哭啊?」 

「我總覺得我喜歡你更多,比起你喜歡我的程度。」

 我笑笑沒說什麼。

 「你知道今天為什麼我想來嗎?」 

在被窩裡的她,眼睛閃閃發亮。 

「因為我想見到你。而且只有在做的時候,你才是我的。」

 大概是這句話,和她陷在被子裡的姿態。我開始吻她。下場又是一場歡愛,衣衫不整且而快速。在頂點後,她原本 苦惱的表情轉為平和、滿足而且帶著愉快的笑。 

我說,「我覺得有一種不情願被說服,而且被你得逞的感覺。」

 「但我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我知道。」

 II

 下午終於還是出門了。

從鋼筆店試完幾個入門的筆款,讓她選了一枝。

走出店,一起搭公車,送她回去,

我告訴她,我知道她的某些感覺,但我只想要隔著一種距離看著。 

「為什麼?」 

「如果是別人,或者大多數的人,她們知道問題,會給你建議,會替妳發現問題,會幫你整理心情,甚至在妳還不知道的時候,他們就會開始做這些事情。」 

經過松山機場的時候,我想到昨天早上落進基隆河裡的那架航機。 

「但是常會發現,人們都太急著要處理,處理自己的,和處理別人的。但到頭來,妳可能也沒辦法靠自己發現自己的情緒和問題,而別人最後也未必能處理,但會拉太多的責任到別人自己身上。這樣,別人想照顧妳,其實沒有照顧到; 妳以為他原本會照顧到妳,而對他產生怨懟。」

 「你好無情。」 

「我不是無情。我知道那些,只是我不能代替別人處理。」

 然後,我又想起艾,幾年前在自己的新聞台上寫下和孩子的互動。 

相對於我的年紀,RAY與其說是少女,有時更像孩子。 

但終究,她不是我的孩子。 

她得自己長大,跌跌撞撞,或許遍體鱗傷。

RE: 不淨

  宮殿,多麼古老、華美、隱喻賦予能動的暗示,如果可以賦予自己的心象一個空間的比喻,我會說是超級百貨公司,海瑟迷失的地方。那是一個自戀的場所,因此鏡子只會被擺在最能讓人自卑的地方,和其他攬鏡自照的人共用,或是在封閉孤立的更衣室(充滿了監獄囚室或獸欄之類的流水線意象)裡。假如時裝是種自慰,時裝的狂歡者則可以分作兩種:公然猥褻的,和挾帶猥褻走進私密之處的。

想像一下百貨公司在核災後空無一人,頹唐卻仍然屹立的模樣,也許你會不情願的承認那是我們唯一真的用心建築的文明(而不是古蹟或性工作跡地遺址),海瑟在焦黑、牆壁出癌滲血的百貨公司裡孤寂的疾行,一兩隻皮膚潰爛的犬隻對她低嘯著,不時在走道轉角從背後追上再猛烈攻擊…

許多人曾說我是陰性的,當時我皆不以為意,但是現在想想,其實我從不是戀父的。

逐漸在詩意的層次上喪失了對L的性慾之時,在另一面,我也感受到暴力對自己的召喚正在逐漸變強,就像是一筆龐大的金額被一小筆一小筆的劃撥進陌生的銀行帳號一般……那是一種宗教,而人們迷信暴力萬能的程度並不下於對猥褻的迷戀。B近來迷上勾引我動用蠻力,使出力氣強押著她的時候,自己體內某個齷齪的部分也從B那邊神秘而奇異的覺醒、獲得滿足。那是一片大霧迷濛的海,我望進去但沒有看見任何臉孔。百貨公司的鏡子,現世的魔鏡裡,沒有任何一個照鏡的人有自己的臉孔,全部都是光滑的、官能的。對布希亞來說,那是色情的一種:光滑、純潔、封閉的、不可穿透也無力言說,因而在那恐怖感的背面正是一種逼近「不淨」的怪異感受。原始的恐懼。

海瑟倉皇奔走,海瑟追念著父親,四處都是行走的腐肉、銳利的鐵絲、巨大的蟲蛭和牠們滴墜的膿血與精液,她在找一個房間,一個有小風琴樂曲和打字機的房間。

「…因她是假如那個體化、分異化若要發生,便必須預先排除的『非身體』、猶如無形無相汙穢的流體…」——《SEP》

為什麼呢?為什麼後來再也沒有辦法理解她們了?A說,那些說自己靈魂像個大叔的女孩從來不必面對性無能的頹唐;那些自稱具有少女心的男孩也從不必以飢餓削細大腿。某一天接到她的電話,她失去了平日的譏誚、俊挺與自持,哭嘯著說她是不是做錯了這件事、這件事、和那件事是不是,為何所有她愛的人最後都不再理她了。

「我覺得他說得對,只是他為了讓你聽懂而用了比較直白的語言,你必須得意識到,吸引你的其實不是男人而是陽性這回事,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永遠不可能成為、也成為不了一個符號、一個象徵。」

在我喊出這段話的時候,我覺得海瑟彷彿也如此吶喊著。所有被遮掩在西裝、皮衣、割破牛仔褲、斜方肌,那些被遮掩在侵略的權杖之下的東西全都衝破了象徵之鎖,流出憤怒的白液。是的某種燦爛失色消潰了,但那並不是閹割。有時候振安、志勇他們會找我,我總是拒絕他們的呼喚,為了心安理得,為了安身立命而將我唯一經由互相毆打得到的友情隔絕在某個距離之外。L在九年前狠狠戳破了我為自己樹立的虛幻性,一種自我繁殖的陰/陽性,但是竟然是在那麼久以後,我才能認識到他的愛。假如象徵的陰性之於實在的陽性,只能在不淨之地持續放浪,那麼就給我一個吳爾芙的房間,給我一台喃喃自語的打字機,來看我的人會看見的,我按下打字機的「P」鍵,彷彿按下琴鍵的姿勢。

我會寫信給海瑟的,是時候該由她來撕掉那些信了。

Re: 在最好的時候遇見你

曾經有一些人,曾經走進過心裡,
我們相遇的時刻,不太早,不太晚,就那麼剛好。

那年我大二,細算起來是20歲的時候,
我熱衷於PTT上的汪梯板,每天都會進去翻翻看,
偶爾發篇文章找人陪,陪聊亞太,或者聽我唱歌。
那段時間,算是很密集的認識人的日子。
平時的我算是孤僻,在學校裡像是獨行俠,
上課的時候多半的時間在睡覺,或者是寫寫東西,
上完課了就走,空堂或是可以偷溜的時間我都躲在資訊教室,
和一些固定的對象聊天。談心,但總許多的言不及義。
熟悉汪梯的人大概知道,所謂的哄睡。
在亞太還盛行的時候,特別流行亞太哄睡,
我也跟風過一陣子,但對於我 哄睡≠電愛。
愛撒嬌的我,就喜歡窩在床裡,軟語一陣,假裝自己有人陪。
那段時間確實是很孤獨的。
F是那時候遇見的,我們沒哄睡,
我請他聽我唱歌,陪我練琴。
這一練,就是一兩個月,約莫每晚的十點,
我會談著吉他,唱著歌,一直到聽到他的鼾聲。
幾個月後的某一日,我因為心煩而彈不好,索性放棄。
開始了我們的對談,才知道,他大我十二歲,有一個八年的女友。
數字聽來不驚人,但…他大學一年級的時候,我才小學呀!
我們第一次見面,在我學校附近的星巴克,
很純樸的模樣,簡單乾淨的模樣,是我喜歡的樣子。
「其實我蠻喜歡你的。」他說。
我笑了。我們遇得剛剛好。
F單身的時候,一定不會愛我,
因為那時的我,還只是個未發育的國小女生。
一個擁抱。我們見面的次數不多,但每次都會擁抱。
雖無緣份在一起,至少有緣相遇,珍惜這份情。
這世界沒有偶然,有的只是必然。
至今,我依然相信,每個相遇與分離都是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