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 2010 年 12 月 18 日

文/娃娃

我像個孩子拿到新玩具般興奮。

第一次的3P

說來有些尷尬,兩個男人分別是過去式和未來式。
其實自己也好奇過他們答應的動機,除了好奇心作祟,
我想在R結婚前夕「實踐」曾經說過的小小願望。

R總說「每次看你伸著舌頭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就讓我硬到不行」
過去每次的激情中,
R總是編織著許多被窺視的場景讓我沉醉在其中。

而J,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每天在MSN上對我噓寒問暖(不討人厭的黏)前陣子搬了家,
離他工作的地方近了些。作息時間差不多的我們,
很自然地下了班吃吃晚餐、很溫柔的在我體內抽動,
「可以射在裡面嗎?」也總是很乖巧地詢問我可以讓他射精的地方。

有天,我問了J。

「你願意和我跟另外一個男人玩3P嗎?」

J一開始還以為聽錯,『3P?』把我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嗯。3P…你願意嗎?」

他皺了皺眉。『我會嫉妒的,但是妳真的想玩…我可以陪妳』

吻了他的眉毛,他笑了。

是怎麼開始,其實有些記不清了。
我們一起走到了浴室,我幫R褪去了襯衫、J也替我脫下了裙子。
J開始吻著我的臀、像過去幾次做愛的方式一樣
輕輕地用著他柔軟的舌頭和嘴唇吸吮著雙腿間溼潤的陰唇。
我彎著腰任憑R粗大硬挺的肉棒在嘴巴裡進入、頂到喉嚨深入、
眼角氾著些許淚水,他說他愛著被情慾折磨到不能自己的我、
望著他,渴望更深入更深入…

R用領帶遮住我的雙眼、用毛巾綁住雙手讓我動彈不得。
R命令J坐在椅子上、要我就這麼矇著眼進入J的身體。
失去視覺的刺激反而讓身體更加敏感,淫水也就這麼趴搭趴搭地滴在地板上。

「還真色呀,小鯨魚」
有次,R在前戲的時候用手和嘴舔到我高潮、
第一次知道什麼是潮吹,
也從那時候R開始戲稱我叫小鯨魚。

接著,J把我抱到床上。
解開臉上的遮著眼的領帶,
一下子看到兩個硬著肉棒的男人,
我竟然有點害羞。
R讓我像隻小狗般地翹高屁股讓他從後面進入、
J則讓我趴在他的身上,他自己打著手槍、
另外一隻手不斷地揉捏著我的胸部,
舌頭舔著我的耳垂、脖子,然後是好長好長的深吻。

兩個男人幾乎是同個時間達到高潮,
R射在嘴巴裡、J射在胸部上。
我靠著床頭櫃、張開大腿讓他們看著淫水怎麼被我自己擠壓出來的模樣。
把留在身上的精液慢慢地舔舐乾淨…

『這應該不會是最後一次』我們看著彼此,微笑。

六天使

文/梅子

花魁BBS上面的對談,看不見人聽不到聲音,
連一張照片都不必有,這樣的距離讓我特別放鬆。
第一次網愛、第一次電愛、第一次主動搭訕男人,
我的好多第一次就這麼在花魁裡展開了。

Lilith說,當初她在ALT徵友,信件如雪片般飛來,
男人在BDSM社群中勝出的關鍵竟都在於文采,
很難相信有多少精采的小說寄到她信箱中。
那那說,在女同拉子圈中好的文字就如同春藥。
我超有共鳴的!我的第一次搭訕男人就是起因於文采阿。

六天使,我記得他自我介紹說遇過很多很多各式各樣的女人,
顯示為很懂女人貌。
我不懂男人喜歡談自己豐功偉業的原因是什麼?
至少我不會因此想成為他女人列表上的一員,
可是我很喜歡聽他講故事,
講那些似真似假、女人們的故事、
講他們盡情SM、講馬司特調教手記。
我是熱中追隨的小讀者,
某天我們開始丟起水球,後來也加了MSN。

故事裡,女人的性慾完全掌控在主人手裡,
遭受連續的挑逗卻不被允許高潮的顫慄,
看著主人的陽具渴望卻始終得不到他插入。
他說,他是刻意用女性口吻來寫故事,
這樣比較容易吸引女人的共鳴。
這些文字就像是狩獵,是獵人等待獵物掉入的陷阱。
而我當時還是個不太確定自己性愛態度是如何的處女,
他說他不喜歡處女因為很麻煩,
我笑著也覺得自己真的蠻麻煩的。

不過在簡單確認雙方不是彼此目標獵物後,我們仍會閒聊。
聊聊棒球聊聊電影聊聊漫畫。
某一天,他突然用家裡的H漫當餌引誘我,
故事是說一個女主播被調教,插著按摩棒播報新聞……
我一口咬了上去,去了他家。

男人房間的雜亂並沒有嚇到我,
但他身上濃濃的煙草味卻讓我很不習慣。
我熱切的抱起漫畫就想沉溺進去,
卻忘記男人丟下誘餌背後會有什麼慾望?
我漫畫沒翻幾頁他就叫無聊。

我說「你不是覺得處女很麻煩不要碰處女嗎?」,
他說「是阿,可以做些別的呀」,
可是他的擁抱卻讓我忍不住想憋氣,
他無賴的說「對啦抽菸的人都沒人權啦」

他親我耳朵,我覺得好癢縮了起來,
他說會癢的地方就是敏感性感帶,
把我壓在床上不停的親吻、輕咬我耳朵,
我用力掙扎卻完全掙脫不了。
好癢又逃不掉,我又叫又笑,
覺得全身都酥麻了起來,
他一附「看吧,很有感覺吧」的表情。

然後他說要打我屁股,拉下我的褲子用皮帶揮舞了起來。
他覺得他很用力了啊,他的其他女伴都承受不住,
可是我真的覺得不怎麼痛呀XDD,
我笑著說我是疼痛系不是性愛系。

最後他並沒有把我吃掉;我屁股上只有一點紅腫,
壓起來也一點都不疼;
原本誘我上門的漫畫也沒能看完,
時間晚了我得回家了。
像是場莫名其妙沒頭沒尾也沒高潮的短篇。

後來連絡少了,只是我仍是追看他故事的讀者,
而也常常看到他喊寂寞,
找不到伴亦或工作不順沒有發展機會。

有次他突然對我喊寂寞,我沒問原因,
剛好會經過附近,
就拎了便當到他家陪他吃了頓飯。

他的房子還蠻大的,應該有3-40坪吧,
是他剛貸款買的中古房子,只有自己住顯得有些空盪,
房間窗外就是捷運,淡水的高架列車經過的時候哄隆哄隆,
望出去幾乎可以跟捷運車窗裡流逝的人們對望。
我陪著他一起品嘗寂寞。
望向窗外,分不清流動的是別人還自己,
都還看不清楚長相來不及說你好或再見就消逝了。

我笑鬧說「你女人那麼多還記得我喔」,
他說「記得阿,你是我遇過最耐痛(戀痛)的女人」。
哈,我眨眨眼,聳了聳肩沒說什麼,還有事就離開了。

之後就只成為MSN上一名聯絡人,
偶爾會看一下他的狀態列有沒有寫什麼。
不知道過了多久?
我在MSN上看到他狀態寫著(已過世),
我還當作是開玩笑沒理他,過了幾天狀態又更新了,
說明是他的朋友,
透過MSN狀態轉告各方好友他已過世的消息。

他在那個有捷運列車聲響的房間裡燒炭自殺。

我沒有去告別式,只有在他朋友開的留言板上留了言。
他們說會把留言印出來燒給他。

好幾年後我開始寫Blog,練習說我的故事。
偶爾想起他曾經鼓勵過我寫,
想起那個寂寞空盪的房間,
很想問看看他覺得我故事說得如何?
很想跟他說「欸,花魁要搬家了你要不要搬啊?」

畫面


我不是一個非常愛照相的人,
除了我始終認為我自己並不上相以外,
我拍人的慾望也比拍自己來得高。
有很多時候我相信,
我們對於愛情的記憶常常來自於畫面的拼湊。
你也許不記得曾經重要的某一天,
例如第一次接吻或第一次做愛,
到底是怎麼樣經過的流程。

可是你不會忘記的是,
那天晚上昏黃的燈光、黑暗裡的擁抱,
以及床上混和精液的淡淡血跡。

在最開始,我們在疲倦萬分,
幾乎沒有力氣要握住對方的手時,
我們會拿起這些回憶瀏覽。
用那個人微笑時候的彎度,
用陽光斜灑時接吻的角度,
然後就像注入腎上腺素之後的心臟,
又努力開始跳動。

但當我們愛得多了,
多半的人開始學會輕易放棄,
因為知道憑藉這些畫面是無法維繫愛情的。
我們開始學著相信眼前的快樂,
因為這比什麼都要真實清楚。
至於明天會有什麼不可知的快樂悲傷,
等到的時候再說。

船到橋頭自然直,那如果不直呢?
沈吧,我想。

然後又有一天,
(也可能有些人碰不到這天)
你碰到一個人給你安穩的畫面。
也許不會永遠都像LOMO風的色彩強烈,
也許不會常常像魚眼鏡頭的俏皮彎曲,
可能甚至不會有偏光鏡讓你綠的更綠藍的更藍,
但是每一格畫面都在安定的產生,
串連而成有如Louis Le Prince的
《Roundhay Garden Scene》。

接著他或許會跟你說,
我們不要只是留存畫面,
不如我們一起拍一部幸福的默片吧?
於是你不再執著於把每個記憶刻下,
你們不再談戀愛了,你們決定踏入婚姻。
你們經歷了一段忙碌又喧囂的準備期,
最後兩個人終於開始自導自演。
至於到底是學到了什麼才能夠下這樣重大的決定?
老實說,這世界上只有三個人知道,
一個在美國,一個是友驊哥,另一個我不能說。

什麼?你問我嗎?
不好意思,我到現在也還不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