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 2011 年 5 月 22 日

飛越換日線的夢

文/小雪

思念,應該是沈重的吧?若非如此,怎麼會讓我寧滯呼吸?
思念,應該是輕盈的吧?若非如此,怎麼會帶我飛越換日線?

也不過,就只是,很想見你一面而已。於是在寒冷的季節裡,我飛去了更寒冷的城市,尋你。就算心下清楚,這一面後,我們明日又天涯的機率,趨近於百分之百。

每當你問我,想去的地方都去玩過看過了嗎?我總回答,是,因為,我最想去的地方,也不過就在你身邊,就算不說話,只是發呆,感受你的氣息,都覺得,快樂。

離開你的城市,前一晚,我們的最後一餐,你的眼光帶著深刻的審視,讓我坐立難安,是哪裡不好了嗎?我知道我一直都不好,但那個眼光,讓我更加倉皇而膽顫,我希望,你看到我的最後那一眼,就算我無法完美,也不能十分糟糕,即使清楚,最糟糕的狀況你已經經歷過了。

用過餐,圍上圍巾,穿上大衣離開餐廳,走在取車的路上,說著以前自己的故事,你卻天外飛來一筆:「這個城市真的很不適合你,都已經穿成這樣了,還直喊冷。」歪過頭看你:「不會呀,天冷的城市,很適合雪女的,只是,我是個需要暖暖包的雪女。」

在你面前站定,抬起頭:「還是,你可以當我的暖爐?」

語畢,卻感覺到自己的赧紅,大概從腳底蔓延至髮梢,轉身繼續前進。你可能不知道,這樣子的一句話,需要多少勇氣與羞愧才能出口?

你伸手拉住了我的,就這麼一下,即使沒說話,也讓我安靜了。我一直很希望能跟你再親近些,就只是想,這麼牽著你的手,數著滿天星子,曬著月光哼著情歌給你聽。

相較於我的冰冷,你的手很暖,也讓我,迷惑,回過身看你,你的神情有澹定的偽裝,或者,還有些甚麼,我看不出來。斂下眼瞼,幾近無聲地唱著劉若英的不想回家,我是真的,不想回家,想這樣,繼續待在有你的城市,待在……你身邊。

不發一語,你將我圈進了你的懷裡,我陷入了一場,瑰麗的夢。

你輕啃著細緻的肌膚,在我的身上落下細瑣的印記,不痛,只是戰慄,消磨著我總是抽離自己在天空嘲笑自己的意志,半晌,鬆開下唇,終於放棄了自嘲,嬌甜的聲音,代表著「臣服」。

指尖,緩緩探入體內,掙扎,是為了不讓你進入,還是不想讓你知道,我的放蕩?摩挲著體內的粗糙,掙扎的加劇,只是讓你知道,這就是我的敏感,一次、兩次、數次……潰堤前,你將手指抽出,放入我的口中,嗄啞:「嚐嚐自己的味道。」

舌頭捲住你的指尖,細膩地吮舐,就像是,服侍著你的昂揚。

迷濛看著你,我不知道,自己,或者說,你想要我做些甚麼,但我卻很想,讓你開心。

跪在你的雙腿間,竭盡所能地,取悅,我知道你不缺取悅你的人,我也不覺得你會是我的主人(就算我內心知道,我是心甘情願地想被你支配),可是,就只是想,想看見你,若狂的歡悅。舌尖舐著昂揚的週身,舔弄著可能的敏感地帶,深刻而執著地吞吐,緩慢卻不容推拒,很辛苦,但是我想感受你,更想,把全部的你都吃了。直到你在我的口中釋放了自己,離開你的身下,微笑,面對著你全部吞下。

舉步維艱地進入浴室,簡單打理乾淨後,躺在你身旁,闔眼,體力不好,一點點激情就十分疲憊,你擁著我,讓我聽著你的聲音,這樣,很安心。只是,不知道是暖氣太暖,還是你的懷裡太炙熱,沒多久,又沁出一身潮紅,在你的指下,輕柔而甜蜜地喘吟著,幾乎到達理智崩潰的邊緣。

翻身,你將你覆蓋住我,再次準備好的昂揚,埋入,情慾的琴弦,繃斷,一切,都脫了序,我們之間再無言語,聲音與律動就是最好的溝通:是,我想要你,發了狂似地想要你。

這幾天在你的城市,對你的思念,卻遠比在我的城市時高出不知幾萬倍,很酸很苦,很沈很濘。

我是個膽怯的人,勇氣在決定到這個城市找你時,已然告罄,太多想說的話,都怕你不開心而不敢開口,就算開了口,也會做好自我保護地嘲解著怎麼可能。你一定不知道,我多想要你給我一點點的溫愛,只要摸摸我的頭,順順我的髮梢就好,卻連這樣子的願望,都被自己哽在喉頭。

輕點住我的唇,止住我的聲音,蜻蜓點水般地吻了我的唇畔,心臟與呼吸幾乎無法承受地停滯。數不清你將我送上了幾次頂點,只記得,所有的動作,像是十倍速放慢,每一個細節,就有著十倍大的魔力,讓我被拋得很高很高,也墜得很深很深。來回在情慾的兩端,只能攀著你,讓你領著我遊蕩在情慾的深淵,不想放……

親愛的,謝謝你曾對我說”you are a beautiful angel”,謝謝你曾給了我一場,很美好的夢境,讓我可以,挺直了腰桿,繼續對著荒蕪,微笑……

p.s.就算你不想聽,我還是想說:「對不起,我愛你。」

十年

文/Marco

其實我身邊的人都以為我喜歡這首歌是因為歌手本人,
但是事實上因為這個時間是我跟前女友在一起的歲月。

十個年頭,我們人生的三分之一是一起度過的,
除了親人之外,還有什麼比這更久了?
但是我卻離開了她。
分手時沒有哭鬧,沒有爭吵,
這也是她的個性,默默的接受這事實,
有時候我在想會不會也是因為這樣才讓我不去珍惜。

我還記得我給她的原因是因為我想往前走,
但是她卻在原地踏步,
說起來很諷刺,
在現在的現實的生活裡我也是被這樣說。

每次我聽到這首歌或唱起這首歌,
腦海裡就會浮現剛分手時,她消瘦的樣子,
原本就屬於嬌小的她,更顯得單薄。
分手前的最後一次做愛,她哭了,
而我,手捏著她的雙峰,閉上眼睛,
把心情跟身體專注地放在慾望上,
沒有特別的激情,沒有特別悲傷,
我故意去忽略她的眼淚,就像我忽略了她在我生活裡一樣。

現在她已經是兩個小孩的媽了,
偶爾我們還是會見面,
印象深刻的是某次見面,她帶著她女兒,
她指著我,對女兒說:「看清楚,這叔叔是壞男人。」
雖然她臉上帶著笑容,但是我很清楚的知道,
我對她的傷害有多大多深。

所以每次唱到這首歌,我都默默地在心裡說:
『對不起,謝謝你。』

100/05/13

文/Janny

好久不見

每次拿起你都是些甚麼時候?
好像都是過了三點以後吧(笑)

今天的宿舍好安靜
天空好黑
沒戴眼鏡看月亮果然還是有三個
清晰到我分辨不出哪一個才是真的
看來眼鏡又需要換一副了對吧?!

噢!對了
媽媽今天打電話來說下下個禮拜要上來
先跟我確認行程到底可不可以
有點想要說不行但又沒理由
最近花太多錢了還是乖一點比較好

啊!!這樣又要把玩具們收好了

這樣到處藏起來也不是辦法
他們會無性生殖越來越多
話說上一次到貨的小樹
嘗試之後竟然流血了……
看來我也沒有我想像中的厲害嘛

寶貝在旁邊睡著了
你有想像過哪一天我會用這個暱名稱呼某個人嗎
呵 我自己都沒想過
但他真的在旁邊打呼
不要問我怎麼確定他是真的人
他如果不是我也不知道誰才是真的了

你還記得當初我說如果我有一個寶貝
我天天都要做的事情是甚麼嗎

我要在寶貝的懷裡接受每一個天亮!!

但是他現在睡成的大字型
我不是很懂要怎麼窩在他懷裡~”~
但你說有個寶貝不是真的很讓人興奮嗎?(笑)

四點了
好像該睡但我還想要再撐一下
外面一直有奇怪的鳥叫聲
我在想那是鳥叫聲還是別的生物
聲音聽起來不是很悅耳

今天上的底妝還沒卸耶
好累喔
其實也還沒洗澡
洗頭也好麻煩
全部都有人幫我做好該有多好
哀 先卸妝好了

p.s 我們來打賭看看下一次是甚麼時候好不好,應該不會又是三年這麼久吧!呵

與佐君對坐

文/Faith2010

離開工作過一段時日的茶館後,仍然斷斷續續不定時到那裡盤坐,和茶館裡的人喝喝茶,說些什麼。

近一個月甚少過去,昨日興起再訪,坐在茶館裡,路燈燦然的光潑進落地窗,人踩在老舊木頭地板上嘎嘎作響,彷彿時間不曾流動,激揚發生過的故事都成歷史,萬物寂然,螽斯與蛙囊靜止。

庭院裡的水池,錦鯉和石塊上柔爛濕軟的苔蘚,樹葉磨娑樹葉不斷發出聲響,像捷運上膩著不肯須夷分離的年輕戀人。芭蕉樹上的掛燈一一醒來,排隊泛出昏黃的光。

茶館裡的人卻不如此,淡淡飄散著蔡小月的南管、莫札特鋼琴協奏曲,或蕭邦雨滴與小狗的背景下,隱微騷動著,文化批判與遺產保護的爭辯。這間外表恬靜古老的茶館,承載著複雜洶湧的身世,任誰也意想不到的極端反差。

佐君和我並坐在落地窗前,翻著攝影集,聽他說最近一些茶館裡人事異動,單純環境,然則,人就要那麼機歪複雜。

就那麼複雜,到哪兒都一樣。我以前抗拒去看,現在了然著,明白,接受。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是吧。

聽佐君說生活瑣事,有時只是沉默。看著庭院裡的草樹水風,感覺這樣寧靜的時空底下,潛隱飄動的種種伏流。也許時間逐漸經過,也許芭蕉樹上的燈亮又滅了,都只是瞬間,只是片刻。

陌生感持續不斷,我來過,我待會兒就要起身而走。

也是這樣偶然的時刻,觸動心裡某個開關吧,一向不是很熟的佐君,和我說了好多好多話。我聽著,看著他,有時移開眼光,望著空間裡隨人走動,光影四散流淌。

太多人力無法掌握的事物呵,至少我們還有這一刻。能抓在手心的是什麼,不能抓住的就放開。說來老套,卻是平常日子裡,微小但真實,最接近幸福的時刻。覺得和其他人有著什麼互動,賦予那特別的時刻,特別的意義。

「三十歲是一個關口,這時,要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作些什麼。」佐君說。

我沉思著,沒有作聲回答。

昨夜與舊情人做愛一整晚,幾乎沒睡什麼,精神困倦,肉體清楚。並沒有親吻彼此,的嘴唇,嗯,說是他感冒了。嗯,對於一個已經失去情感的,愛人吧,彼此能共享的,大概是這樣直接而簡單的接觸,吧。

醒時短暫一陣恍惚,沒有什麼特別感受,反倒像是做了一個默片似的夢,一片寂靜中緩慢感知著自己與對方,身體,慾望。

醒了,也不過就是醒了,如此這般。是好是壞?我不知道,我只是,感覺不到自己,感覺不到朋友們口中的「年輕」,始終。

「年輕是本錢。」佐君說。彼時佐君三十,我年二十四。

「要知道,本錢逐漸減少的過程是必然,到無的時候,又還剩下什麼。」二十四歲的我說。

二十四歲的我,怎麼就那麼看透?直到後來狠狠被背叛,狠狠跌跤後,卻忘記早年這些記取,還要回頭,還要追逐什麼撈啥子的子虛烏有。

我一向清楚不過,性,是多麼好的的操控工具,特別之於女人,性的操控力,可以如何運用嫻熟。但我厭倦了,很早之前就,厭倦了用身體去訴說,去競逐甚麼生活的任何。厭倦著不想去說,去做,厭倦著,一再浪灑青春彷彿此生不會再有。

幾乎是一種絕望,太早洗刷著我年輕身體裡的靈魂,削掉許多重量。

我開始飄。

年過三十,我,之後,沒有佐君所謂年輕的本錢,照著這個道理來說,剩下什麼?不,不會剩下什麼。從來,我就是我,不曾減損半分。

現在的我,早忘記佐君的模樣,忘記自己二十四歲在做甚麼,忘了與之做愛的舊情人又是那一個。

人說遺忘是逃避的表徵,想必我已經遺忘太多,逃避如此甚至到,連青春都滑不溜丟難以攫取在手。彷彿始終不曾,年輕過。

思及二十四歲時的我,鎮日淨是亂想胡思,大言不慚地對任何人,我要早點三十,早點老,比任何人都還要早一步走。

現在,年過三十的我,笑起來時,對著鏡子,驚奇地發現,兩邊眼角有著笑紋。我滿足於這兩邊眼下的笑紋,如此完美對稱。

現在的我,「變老」的我,有什麼?

張開眼睛,深吸幾口空氣。閉上眼睛,夏天裡的夜風從臉上溫柔撫過。我知道,呵,我有這麼多。

有天空,有海,有大地泥土蟲魚鳥獸。有我。

我,一步,一步,用雙腳在地面行走。

我,飲另一張嘴像飲一盅春日溫盪的龍井茶,在沈船中打撈起泛金黑厚的天目碗裡頭。舌頭抵著生命的滋味復活,我就是,那被萬般艱辛打撈起,重見天日的船與烈火泥塑的陶。感覺愛在流動,感覺愛從心裡往外頭去,試探著出,試探著流,流到誰的身邊,誰就也由他由我,孩子一樣去哭,孩子一樣不顧一切去笑。就夠。

那樣,我就完整了。那樣,我就,青春了。那樣,我,就放開手,去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