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生命之中,
最逆來順受的存在。
我們認識了三、四年,
她從來沒有任何一刻真正的佔有我過。
完整的,可以要求和任性的,佔有。
—
她對我從來沒有脾氣,一次也沒有。
反倒是我每回找上她,
都是我亟需依賴的時候。
當接通的電話傳來熟悉的輕聲回應,
那是一種明確的安全感。
沒有人知道,
她是我的秘密。
—
「總覺得你在我面前都溫柔得不太像真人。」
「呵…. 只有喜歡的人才有這個特權的… XD」
「對喜歡的人哪捨得罵唸。」
「傻小孩。」
—
這些年我們沒有持續連結的時日,
我煩躁的時候她用聲音陪著我安眠,
然後等到我睡著之後她跟著睡,
天亮了,我去上班,她回到她自己的生命。
這樣多自私。
—
她身邊的好朋友偶然知道了,
總勸她不要把心思放我身上,
她也不辯駁,只是一樣傻傻的笑著。
「沒辦法啊,就很喜歡。」
「孽緣。」這是他朋友的結論
「好像也是喔,孽緣。」我說
「傻傻的….哪有人這樣說自己。」她笑
—
小東西,
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我這麼叫她。
我把她小心的揣在口袋,
她也一樣心甘情願的待在那裡。
途中也曾經與我好久失了聯繫,
那種喜歡的人消失好久的寂寞。
不知道哪一天會再傳來他的聲音,
她一直等著,懷抱一天天消失的期待。
—
終於有一天耐不住了,
而碰巧也有個人對她好讓她感動。
她說:
「當時我心想,或許這個人可以吧?」
就這麼跟了他一段,
一直到有一天,
當她開口想對他說些什麼,
那是句曾經對我說過的話。
—
「我說不出口。」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情緒似乎很複雜,
有種鬆一口氣、有種對自己坦然、
也有種混雜著甜蜜的無奈。
「對你說過相同的話,
對別人,我說不出口。」
「所以我就放棄了啊」她這麼說。
—
「小東西,為什麼你喜歡我呢。」
「不知道耶,也許就感覺對了吧….
你有種讓人想保護的感覺。」
「不是才說過我危險又要保護我 XD」
「危險的人,那要把你抓住,
避免人家很危險 XD」
—
她是個處女。
她也是我碰過,
最會電愛的女人之一。
剛開始她總傻傻的配合著呻吟,
有點像是自己扯著線的布偶或娃娃。
某一天,她問我怎麼樣才能讓男人更興奮,
我只花了十分鐘跟她講了個大概。
—
然後每一次每一次,
我都在快感中驚訝著她的進步。
她的反應越來越引誘人犯罪,
她的退讓、委屈、掙扎,
她的聲音出現了表情和樣貌。
—
在我初識她的那些年,
她還搆不上我的好咖排行前十名,
現在,她遠遠將其他人甩在後面。
「為什麼妳進步這麼快?」
高潮後的平息,我無意間問了她這句。
「大概是因為很喜歡你吧。」
她說,一樣,溫柔的笑。
—
「老實說,我一直覺得自己很奇怪。
之前有一陣子對Lucifer有好感的時候,覺得很怪。
為什麼可以喜歡這個人,又對另一個人有好感。
而且我發現,如果對你說過的話,
我沒辦法再對其他人說,會有罪惡感。」
「罪惡感?」
「不知道耶,喜歡輕易的說出口,總覺得很廉價。
就算是跟你說過想關心你的話,
連用在普通朋友身上都好怪。
總有一天,
我會變個詞彙越來越少的女人。」
—
我奪取了她的喜歡,
奪取了一部份她的年華,
奪取了隨時待命的關懷,
也奪取了,這個女人的語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