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 2010 年 10 月 5 日

穿過那扇門。

花魁大門從來不是身體情慾的邊界線,
而是隨時敞開的出入口。
如果你曾經只是流連門邊,請記得它依然為你開啟。

我在KK的第一個ID,已經是距今十年以前的事情了。
那時候上站,大多是為了為數眾多的同志站台,
但即便是那時,花魁也一直都在我的最愛列表中。

因為我深深著迷於穿過那扇門,
偶爾可以窺見的自由情慾大同世界。

雖然我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完全貼切的比喻,
但如果花魁和同志站台分別是異性和同性情慾集中的兩端,
中間拉門那處其實一直都是熱鬧非凡,
即便可以大方滑開紙門的,
但多數人只在隔紙上戳了洞看著另一邊,
這邊望過來,那邊望過去的都有,
堂堂入室的反而極其少數。

而確實也有比較實行閉門政策的地方;
這種情況當然不是花魁,是一些女同志站台。
在訪客稀少甚至多數默默隱匿的情況下,
有明白宣稱自己是異性戀女子來探索同性情慾的暱稱掛在站台使用者名單上,那可真的不是轟動兩字就能形容。
爭相走告者有之、試圖搭訕者有之,
我則是在電腦前笑岔了氣,拍案叫絕。

相對於許多人選擇低調,這位女子不但大大方方還大張旗鼓,
來者不拒在站上和人聊了很多天,
她也從不諱言她是來挑選讓她體驗同性經驗的實踐者。

我讀完她落落長的名片檔,抹掉笑出來的眼淚,
決定認真回應她對自己遊走在情慾光譜另一端的疑惑。
於是難得主動傳訊給人聊天,
想跟她說,什麼認同都不重要,妳清楚妳的慾望就好。

誰知道當我爽脆的表示,我說完了。
她卻回訊問我,妳難道不是來應徵的?

我又笑倒在螢幕前。
一個異性戀女子的邀約,怎麼可能拒絕?
我太貪玩了,什麼都忍不住要嚐一口。

還記得我們立刻通了電話,她的聲線柔軟,帶絲娃娃音的嬌嫩,
兩人天南地北的閒扯,一邊討論著當晚見面的可能性,
只是偏生那一夜下雨,最後終究在互道晚安聲中躺上床就寢。

再下一個週末,我在Y的地方,正是想要人陪的時候,
刻意上站穿過那扇門找她,想如果碰見了就今天。

她的id亮著。

約定以後,我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居家的邋遢。
湊巧,Y跟我尺碼一樣,便先用了她的浴室盥洗,
再借了一件不是布面純白的底衣,算是裝扮。
然後飆車出門,滑行穿過整條基隆路,
在快要來不及的時候,闖了幾個燈,
最後看見她依約站在捷運站出口。

我們進了她家,不慌不忙的又出門採買食物飲水,
回家逛了逛連結我們的那扇花魁大門。

她是門那邊的有名常客,全天候掛站,送往迎來,
我也樂得在一邊看她與人應對進退,翩然盤旋。
然後她笑著打開小電影,
介紹她最近喜歡的女優,便進了澡間洗浴。

等她出來,我們開始討論到女優的胸部的時候,
我主動脫去上衣,問她,那我的呢?
她本來就只有浴巾,不要一會,兩個人便都全裸。

她似乎有些擔心這樣一具同性身體與她以往摸過的有所不同,
但其實她的細心完美了她的技巧。
於是床上滾起兩隻想踩著對方敏感的貓,挑逗撲弄彼此,
放大感官知覺去接受刺激,並在感覺攀升的時候放縱呻吟。

之後她先起來,點著一支煙,
我抱著棉被,也點起煙,看她回到大門那邊跟人傳訊。
然後下床,著裝,告別,我也回到了門的另一邊。

這並不是分隔,因為花魁大門從來不是身體情慾的邊界線,
而是隨時敞開的出入口。
如果你曾經只是流連門邊,請記得它依然為你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