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 2010 年 10 月 10 日

那些所謂的原則

文/克莉絲汀

一直以來,對於感情、對於上床,
我都有自己一套遵循的原則,
盡可能的不去破壞。
一方面是想要維持自己不要淪為別人口舌的對象,
二方面是不想要有違自己內心的感情。

但我不知道,
是因為來了風氣開放的歐洲、
還是年紀增長的關係,
這些以前所建立起所謂的原則,
正漸漸的瓦解,把我自己推向一個摸不著的邊境。

那個不跟自己沒感覺的人上床的原則、
那個逢場作戲只限於接吻的原則。

兩個禮拜前,我和京介前輩上了床。
就在佑又突然無聲無息消失的那三個禮拜間。

那個原本應該是屬於佑的星期六,
因為他莫名的蒸發後而又空了出來。
京介晚上十一點多打電話說要帶紅酒過來我家喝。
其實我理應要拒絕的,
畢竟隔天要趕一大早的火車到米蘭;
可是室友外出去朋友家,
而我實在不想要就這麼一個人渡過星期六的夜晚。

最初其實只是很單純的一邊看著電視喝著紅酒,
然後聊一聊日本雜誌上的東西。
我隨口問了京介,來了翡冷翠幾個月了,
有沒有喜歡的人。京介前輩給了我一個料想不到的回答。

他說他喜歡我。

老實說,聽到他說這話的時候,我只是大笑,
並沒有很認真的當作一回事。到室友回來,
我們開始玩起遊戲猛灌起紅酒來。
我完全把隔天一早要趕車到米蘭的事情拋在腦後,
至少乾掉了一整罐的紅酒。

對於來家裡的客人,只要酒喝多了,
通常我們都會很熱心的要他們留宿。
那天京介前輩喝的很茫,而且凌晨三點多,
我不好意思要他在騎著十幾二十分鐘的車回家,
所以我留他下來過夜。

然後我們上了床。

當下我並沒有感覺任何的醉意,只覺得輕飄飄的,
我記不太起把衣服褪去的那剎那我內心想的是什麼,
是想要喜歡我的京介前輩解放我的身體,
以藉此填補佑帶給我的寂寞,
還是我內心只是以為以如此方式能報復佑對我的忽冷忽熱?

隔天早上醒來,宿醉竟然是異常的難過;
錯過了原訂的火車,還在廁所亂吐了一通。
我看著床上的京介前輩,雞皮疙瘩爬滿了全身。
懊悔、羞愧、以及厭惡頓時全湧上心頭。

我們上了床,但是我們並沒有做。

懊悔的是我跟一個我欣賞的朋友上了床;
羞愧的是我沒能把持住我自己的原則;
厭惡的是都已經到了這種程度了,
結果京介前輩竟然因為酒喝太多了無法勃起!

我到底在幹什麼??

可是這些五味雜陳的感覺,
在我接下來忙碌的準備期中考的日子,
消失的蕩然無存。
直到前些日子佑再度躺在我身邊的時候,
帶著疲憊與逐漸倦怠的口吻,
我終於開口問了他一直想問的問題。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你不去找其他女生?」
「沒有其他女生唷。」
「我今天不想做愛。」
「恩?是那個來?」
「不好意思耶,你來就是想要做愛,但是我今天實在沒辦法。」
「…… 沒有那回事。」

於是原先那股讓我煩悶懊惱的感覺,在那一瞬間像是一股力量般的,
讓我從佑的溫柔裡掙脫。即使只是那麼小小的一瞬間,
我的內心似乎在吹著勝利的號角。

原來那些所謂的原則是會因人而異、因事而差、因心情而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