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翁之意。

文/Nana

Nana:

我需要一點烈酒,除了壯膽之外,希望能因此玩得盡興點。
接下來該有什麼程序嗎?
我頭腦一片空白,既然vodka買來了,那就先開來喝吧。
我克制著不去想吻妳的念頭,看著妳胸部平躺的曲線,
裸裎的鎖骨,還有濕潤的嘴唇。

第二次提筆寫信給妳,
如果妳看得到,代表我真有機會交易妳的身體。
我並不了解妳,
並且始終無法認同妳說的,愛與慾望與身體的分離,
所以我慾望妳的身體,表示我同時喜歡妳。

充滿矛盾的一封信。
但也是唯一一次,我沒有字字句句的還擊。
她把自己的性幻想寫下來寄給我,
這是無數拒絕之後,仍想透過任何可能的形式去占有。
大概也是為什麼我會默許這封信躺在我的信箱裡:
作為她愛不到的受詞,我也有我的。

過程也就是摩擦。

結束後她再沖了一次澡,
拿出一個白色信封擱在電視櫃上。

「講好的。」

她低著頭,而我幾乎發笑。

買的人付錢居然一副理不直氣不壯的樣子,
賣的我也沒比較稱職,在想怎麼推辭。

「不用了,晚餐跟房間錢都是妳出的。
妳工作還沒找到,留著用吧。」

「講好的,」她重覆
「妳不拿我會覺得佔了便宜。」
這次我真的忍不住笑,所幸還控制得不太誇張。

「這比平均價高出不只一點,怎麼不說我佔妳便宜?」

她沈默一下,轉身從信封裡取出部份,
我沒看,也沒問,
然後她把信封直接遞過來。

「我拿掉一些了。這些妳拿著,這是我覺得妳值得的。」

看著她眼眶含淚而又要對感情意有所指,
我取過信封直接塞進背包裡,刻意輕浮的說:
「那就謝謝惠顧。」

她從沒吝嗇過說喜歡我或愛我,可惜那是當時我最不需要的東西。
或者說,我要的人不給我,其他誰給我都顯得勉強。

「妳真溫柔。」
「誤會。單純因為心是空的,所以很容易回應妳。」

一次又一次的抗拒和冷言冷語總擊不退她,
她會抱怨著痛卻又捲土重來。

我索性拿最初的玩笑話較真:
「說過幾百次我沒興趣兒女情長,
妳要敢,就當作交易。」

我一心認為,只要做過,再加上貪婪姿態,
就可以戳破她腦中無限膨脹的那顆粉紅色氣泡。

於是兩個醉翁進了房間。
不同只在於,性於我是一個拒絕的手段,單純的銀貨兩訖;
於她,上床及付錢則仍然是她感情的途徑。

意不在酒的兩個人,最後一次見面還是在喝酒場合的巧遇。
她買了一個字體很特別的N字項墜做我的生日禮物,
我明白跟那個信封裡的東西一樣,
物質終歸是她感情的寄託。

屢次退還未果以後,倒也很長一段時間是我最愛的佩飾。
收了物件不收感情也每每可以在當時迷失的關係中提醒我,
我也能夠冷情而絕對,然後繼續喝那杯愛不到的苦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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